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俨然是要掩盖不住了。
永康侯徐锜其实已经不小的年岁,从成化十八年袭爵到如今也有二十年时间,他自己也过了耳顺之年,虽然身子骨还可以,但毕竟是这个岁数,刺客身死事败的消息传来,直接将他吓得浑身瘫软,整个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年头,其实他这一系也才传了三代而已,永乐年间的徐忠是他的爷爷,死后被太宗皇帝追封蔡国公。
他的父亲徐安永乐十六年承袭永康侯爵位,一直到成化十七年,享爵六十四年,可以说一切安然无恙,甚至还躲过了土木堡之劫。
怎么到他这里竟忽然大难临头?
于是乎一时间竟完全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
而对朱厚照来说,最为他所震怒的乃是有人在陷害顾礼卿,
随着盐课之桉逐渐浮出水面,真正有问题的是邹澄,而那个他印象中的良臣顾左仍然在监狱里为朝廷呕心沥血,
既然这是真相,
那么当日在宫中所遇之事又作何解?
尤址禀报,近来那个尚膳监主事太监郑舟尤为安分老实,他不去接触其他人,也不去关心其他事,即便出宫,也是按规定的内容该做什么做什么。
令人抓不着半点错处。
朱厚照拿着手中刚得的奏报,上面写着永康侯徐锜无法忍耐已经出府求援,
这令他忍不住怒笑,“勋臣世享荣华富贵,已然一代不如一代,倒是朕的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露。不过内臣不必管那么许多,你这就带人去将他抓起来,仔细审问!就是一口钢牙也得给朕撬开!”
盐课之弊,历来有之。
这种事作为皇帝没什么好生气的,不查他都知道有弊。
关键是这帮人已经到了能够伙同内臣,向皇帝传达错误讯息的程度,这种内外勾结除非昏庸之主,否则从来都是死罪!
而且合谋陷害忠臣,这是什么性质?
如果自己冲动一点,把顾左一刀砍了,那还有什么脸面以一代圣君要求自己?
所以朱厚照越想越气。
他是能不残忍就尽量不残忍的人,所以明代一些可怕刑罚都被他制止,只不过有时候触碰红线的人也实在不可饶恕。
尤址这边得了令,点好人马之后直奔尚膳监,
当日除了一个太监郑舟,还有一个他熟识的宫女春荷。
太监比寻常人更加狠戾,皇帝那边松开了口子,尤址到了尚膳监就是予取予求。
郑舟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觉得自己小心谨慎,应当没什么问题来着。
所以当司礼监来人抓他,将他按在地上时,他还仰着头理直气壮得喊冤枉。
尤址捏着他的脸,动作粗暴,“你还叫冤?陛下你都敢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郑舟心中惊恐,但脸上还是照常,
“尤公公,奴婢只是尚膳监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主事,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骗陛下之说?再说就是有这个机会,奴婢也没这个胆子呀!”
他说的其实也对,当日皇帝也没有主动现身。
实际上,就是郑舟和熟识之人私下里的闲聊,又不是要说给皇帝听,怎么扯得上欺骗皇帝?
但就像朱厚照先前说的,宫里处置内臣,没有那么多的证据需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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