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李寻虚的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七千万年前的那场剑仙大战，他竟然也参与在其内。
而且看那破碎记忆当中的场景，李寻虚所说的那个会回来的人到底是谁，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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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记得了？
许易感到头痛欲裂，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道心开始动荡了起来。
在紫尘界的时候他就曾经看到过无数轮回当中的自己，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
明明他们就是自己，但是关于他们的记忆、情感，自己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在紫尘界当中轮回，为了给紫尘界寻找出路，但现在他却感觉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自己真的只在紫尘界当中轮回了一世又一世吗？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许易眼眶布满了血丝，他抬头看着那一片血色的苍穹，满目的茫然和痛苦。
可无论他如何拼命去想，脑海中却始终像是有着层层枷锁一样，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任何东西，反而令他的道心越来越混乱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冥冥当中，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在推着他往前走。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早有注定一样，无论他做出过什么样的选择，未来都不会改变。
“七千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易目光空洞，他不知道自己去没去过七千万年前，如果去过，那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时间混乱、空间混乱，他仿佛置身于漆黑的漩涡当中，所有人都在漩涡之外，唯有他自己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还有李寻虚，既然他出现在了七千万年前，那是不是陈十五也去过，是不是北辰玄奕、小葫芦、石铁胆他们都曾存在过七千万年前？
可为什么茫茫历史长河当中，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陈十五……陈十五……”
许易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脑海中出现了白合飞那折扇轻笑的样子。
记忆当中，两个人的影子相互重叠。
纵然语气样貌不尽相同，但两个人的神态却是隐有几分相似。
许易感觉自己抓住了重要的东西，思绪转动了起来。
从一开始与白合飞相遇，到后来进入鲛人秘境，他帮助自己获得转血术，洗去属于紫尘界许易的痕迹，并且自己在里面拿到了镇妖塔。
再到后来的游魂界寻找道尊的生之盘，以及万界论道结束后，暗示自己拿到那柄青阳剑。
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是他可以安排好的一样。
“陈十五……”
许易眸光微怔，脑海中再度浮现了他那贱兮兮叫着自己“老许”的模样。
“这一切……难道都跟你有关吗？”
“你难道就是白合飞吗？”
他眉头紧皱，脑海中不断闪过白合飞跟陈十五的样子，满心疑惑。
白合飞似乎已经活了很多年了，早就生存在这上界当中，似乎不太可能跟陈十五扯上关系。
但疑点太多了，许易有很多东西都想不通。
看来所有的一切，只能等他离开星域战场之后去千灯界找他一问了。
许易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一步，再度握住了那柄子修剑的剑柄。
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到什么东西，一切都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变化。
嗤的一声，子修剑自土壤当中被他拔了出来。
剑身上有太多的伤痕，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许易轻轻抚摸着剑身，心中有种难言的味道。
他跟李寻虚相交其实并不是很深，但此刻握着后者的佩剑，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故友重逢的滋味。
“你的主人，是在等我吗？”许易目光复杂，轻声开口询问着。
然而木剑死寂无比，并未给予他任何回应，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子修不言，许易亦是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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