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岁越来越觉得无语,他随便把两本书往副驾驶一扔。
乌歌看了一眼那两本书。
右繁霜的那本书边页里突出一块,明显是里面夹了东西。
没人比乌歌更清楚,那是一张照片。
右繁霜夹在书里的照片。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乌歌勾唇笑了笑,直接抬步走向人行道离开了,背影风姿绰约。
陈晏岁心里乱七八糟,乌歌这么一通捣乱,也没看见那个女孩的正脸。
不过右繁霜那个唯唯诺诺的性格,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哪能那么快找到下一任?
乌歌走出去没多远,拨通了电话:“搞定了?”
那头的人慢悠悠:“没搞定的话,你不也搞定得了吗?”
乌歌嗤笑:“苏忧言从小就是憋着一肚子坏的家伙,难得轮到我帮他。”
她随手挂了电话,走出小路。
右繁霜被苏忧言带去了他的房子里,是早上能看见云雾的那种大平层,宽阔却空荡。
右繁霜第一反应是借用卫生间,她忐忑地去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出奇的是,句芒给她化的妆居然一点也没花,只有口红没了。
惊叹于句芒那些化妆品神奇的同时。
她的手指指腹碰到唇瓣,似乎他的触感还在,有害羞又甜蜜的欢喜从心口往上蔓延,她低下头,唇角压抑不住的勾起。
她出来的时候,苏忧言正在厨房里弄着东西。
他把纯色围裙系得很低,背影挺拔,腰线被包裹却依旧劲瘦,他穿着浅灰色丝绸衬衫,窄腰宽肩,无来由的性感成熟。
他还比几年前长高了一点,身形已经完全从少年蜕变成了男人。
脸上的轮廓愈发分明,甚至趋于冷漠疏离,再没了以前的纤弱温润。
现在的他,和几年前的他自己相似度大概也只有一半,和陈晏岁,相似程度只剩下不到两成。
气质更是截然不同,阿言的外表俊美得几乎是锋利的,却温柔有节。陈晏岁,脸比阿言温和许多,不会美得有锋芒,却有让人感到遗憾的性情。
她忽然庆幸起来,这样,就不会觉得陈晏岁用那张脸侮辱到了阿言。
他们不像了。
完全不像了。
苏忧言似乎是发现拆错了包装,他拿起包装盒仔细看了一眼,再把东西包回去的时候,也像是在包礼物,动作优雅,修长的手指抵在纸盒上,折叠着纸张,赏心悦目。
他身上浑然天成有一股贵气。
右繁霜专注地看着苏忧言的身影,只要看着他,她的情绪就奇异般镇定下来,像沙尘暴掩于海浪而后平息,是任何镇定剂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阿言,他就在这里,是真的阿言。
真实的。
苏忧言回头,发现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他温声道:“怎么不说话?”
右繁霜的眸中有些羞怯:“你在干嘛?”
苏忧言含笑,声音低缓:“不是有一种说法,留对方吃泡面就是想留对方过夜?”
右繁霜一怔,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思绪乱了,好不容易才组织出语言:“不是我们国家的习惯,你在国外太久了,弄错了,国内不这样的。”
苏忧言转过身来看着她,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我要留霜霜,应该做什么?”
右繁霜的心脏漏跳一拍,她有些慌乱:“……应该…”
她紧张道:“我也不知道。”
苏忧言摸了摸她的头,垂眸笑了一声,低声道:“那就好,我会教。”
他眉眼含笑,转过身把料理台上的东西封好。
右繁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什么意思,她的脑子里沸腾了,像有开水烧着,她的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