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看着他的眼睛,却愈发忍不住眼泪:“我想到那三年里,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就觉得不能呼吸。”
苏忧言冷峻俊美的轮廓在夜色明灭中愈发寒凉,天生的冷漠长相让人生畏,可宽大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头顶,声音温柔:“别怕,我不会再离开了,霜霜,我就在这里。”
右繁霜忍不住抱住了他,整个人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涌。
远处人声如海,这一刻,右繁霜敏锐的耳力之中,世界寂静。
檀板清歌君归日,三春生离我去时。
三年,整整三年,每一天她都在痛苦中煎熬,没有他,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甚至忍不住追随他而去。
陈晏岁从最近的小道去联谊活动,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着急,大步走向会场。
然而在离会场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和女孩相拥的画面,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周遭没有旁人,小路僻静。
风微微吹起女孩的墨发和衣摆,一切都是如此暧昧而令人沉沦,画面唯美。
可是,这一切落在陈晏岁眼中,令他如坠冰窟。
他僵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相拥的男女。
她脸上尤带着泪痕,霜白的小脸清丽,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哭泣,全身心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慰她。
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明明她的歌声里,伤感的是和他的记忆,此刻却有另一个男人在安慰她。
这一幕冲击力十足,让陈晏岁的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能走动,那双深墨的鹤眸凝滞。
他一向卑怯的自尊心,在另一个男人和右繁霜相拥的画面前,碎得淋漓尽致。
照理来说,他应该上去给那个男人一拳,可他竟做不到。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怕她生气。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个不会表露真心的人,也难以得到别人的谅解,甚至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卑,却又有极强的自尊心。
无休止的试探,却不敢轻易迈出一步。
苏忧言松开右繁霜,他的眼睛生得太好,只要弯一弯眼角,就有无限的深情,哪怕本是引诱之意:“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那霜霜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要做一些在一起应该做的事情?”
右繁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她的眼睛永远如此单纯而干净,苏忧言却暗昧地看着她,喉结微滚:“那霜霜答应和我住吗?”
右繁霜懵懵懂懂:“谈恋爱就要住在一起吗?”
苏忧言那双漂亮得迷人的眼睛深邃妖冶:“当然,谈恋爱就是要最亲密,无时无刻都要和对方待在一起,亲吻拥抱,做最亲密的事情,如果不住在一起,霜霜怎么和我最亲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她的面庞:“霜霜明白吗?”
右繁霜似懂非懂:“是这样的吗?”
苏忧言的声音温柔低沉,步步诱导:“当然了。”
苏忧言声音低沉得让人着迷:“难道霜霜不想每天从我的怀里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吗?”
右繁霜想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想他说的画面,耳根不自觉地酥麻,那股酥麻从耳根一直窜入脊骨,欢喜从心底里涌起。
苏忧言的指腹抚过她绯红的唇:“霜霜同意吗?”
右繁霜不自觉绷紧了脖颈,那双纯真的眸子看着他:“我不知道,可我好想和阿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