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加油！”玖鸠扑打了下翅膀。
亚历山大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大失忆前的某个场景和一段歇斯底里的话语。
“知道吗，你们这种天生，不对，应该说早就被安排好才获得的体质令人相当羡慕。
“我已经活了五百年，人类的灵魂寿命极限大概是三百五十年，那之后所有的记忆都会慢慢遗忘，高高在上的众神们也最终会失去大部分身为凡人的记忆。理性和法则带来的责任成为了那保守最后底线的锚，让人性和神性保持相对的平衡，而奥拓的魔导师们只会逐渐疯狂。”
“就算是成为巫妖，将半个意识改造为塔灵，转移肉体都不能阻止旧的记忆被新的记忆替代，当旧的记忆全部消失，新的自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你对过往守护和爱的那些人和事物也不会产生任何感情。”
“那些小小的矛盾现在可以挥挥手就直接消灭，无视他人性命，越是超脱凡世，你就会越快成为那个让最初的你最厌恶的存在。”
这个场景很模糊，但是也是黑色调的，而且也是差不多大的房间和环境，说话的人的面貌看不清楚，但是却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唔……嗯？”亚历山大被突然涌来的回忆打乱了思绪，关掉透视抱着脑袋坐到一边。“我好像，想起来点什么，我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追求人类幸福的王变得傲慢放纵而成为暴君，恪守正义的屠龙者化为屠戮民众的恶龙，将所见所闻分享给挚友的学者为了回收知识杀死挚友，目睹当初的仰慕者逐渐疯狂而封闭自心的追随者，于幕后调试一切希望有个完美结局的赐予者被自己的造物杀死，终于获得灵魂的机械开始质疑最终所获得的人性其实是根本没必要存在的丑恶。”
“记录上，我曾被每次各不相同却未过百人的同一组织所杀了一千零三十七次，这是第二百六十八次你们试图和平解决，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亚历山大爬到旁边的玻璃椅子上，把脑袋靠在扶手上，慢慢思索回忆中的人和场景。谁在说话？他在说什么？这里是哪儿？奥托的魔导师？塔灵？这些词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们延续的这一切！但是它终将毁灭！就像是我逐渐崩溃的精神一样！”
“消除记忆这个把戏真的没有意思，你们每重启一次，这个世界扭曲的因果就更加沉重一分，但是我从未看见过改变一切的希望，为什么还不放弃？”
”给你们一个忠告吧，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这次重启不想失败。就在尸王吞噬一切之前杀死他，因为贪婪，你们已经死在尸王前，呃，几百次了？”场景逐渐模糊，话语也开始变得刺耳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