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佑垂首直睇住傅染跪着的身影,他眼里阵阵刺痛,视线也不知被什么给模糊。
好像透过一层网看出去,傅染肩膀耸动,有风抚过男人精致如玉的面庞,他眼里承载满悲痛,明成佑抬起视线,朝身后站着的人吩咐句。
游轮放慢速度,最后停在海平面上。
傅染睁着眼睛并没有哭,只是痛到难以自抑,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明成佑脚步走到她身侧。
傅染眼睛从他脚背一寸寸往上看,最后对准男人的视线。
泛红的眼眶内满是鄙夷同厌弃,傅染缓慢站起身,四目相接,她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明成佑拉起她进入舱内,并让人将落在车上的东西开了小艇送来。
舱内灯光刺眼,悬在头顶令人有不适的刺痛感。
傅染坐在桌前,这样的灯色将两人的脸都打出不自然的白色,明成佑手边有个文件袋,傅染只是瞥了眼,连原本鲜艳的嘴唇都变得灰暗。
两人盯望对方,傅染眼里的血色很明显,明成佑从文件袋内抽出文件,手搭着一角后沿光滑桌面推向她,“你方才已经看过了,签字吧。”
傅染僵硬地伸出手臂。
还是刚才的文件,被她捏出个小洞的地方还在。
明成佑递给她支签字笔。
傅染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视线直盯向落款的地方。
明成佑眼见她拿起笔,然后笔尖颤抖地写下傅染两字。
她心中的屈辱和愤怒都随着最后的落笔而崩溃,似是嫌还不够,明成佑又把另一份文件给她。
“这是什么?”
傅染翻开后细看,竟是一张没有具体数字的借条。
“你?”
“双重保证,我怕你会反悔。”
签字笔还握在傅染的手里,眼中再掀不起波澜,在她看来,只有她想不到的而没有明成佑做不到的。
“一张借条跟你的自由相比,哪个更重要?”
傅染胸口堵得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她无力地将笔对向落款处。
尤柚好几次拨傅染电话始终是关机,她知道傅染最近不好受,跟家里说出担忧后,尤妈妈赶紧打车陪尤柚去傅家一趟。
恰好傅颂庭开车从外面回来,范娴满脸疲倦,眼睛通红,尤柚跟尤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伯父,伯母。”
“是尤柚啊。”范娴走过去,“你有见到小染吗?”
“姐怎么了?我打她电话关机。”
范娴斟酌再三,也不好将带傅染去医院的事说出来,“她早上出去到现在没回来过,手机也打不通。”
“那暮暮姐和吱吱姐您找了吗?”
“都找过了,”范娴急得团团转,“她们都说没看到。”
“怎么会这样?”尤妈妈也是满脸担忧,“小染这孩子最懂事,不可能会没有交代就失踪的。”
尤柚细想片刻,知道这时候提明成佑的名字不适合,但迫在眉睫的事没办法,“伯母,您找过……三少吗?”
她换了个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