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大家平时也总对小婢说,我们虽是女儿身,可不见得就比男儿差。古时也是有过许多的妇人英豪的!只要我们敢做,未尝就不如男儿!”
说着话,二狗子屈身下去,蹲在曹幹腰前,解开了裹着曹幹腰伤的粗布,细细地看了几看,说道,“伤口确是没破,不过药小婢都拿出来了,就给郎君敷一敷吧。”把瓷瓶打开,想要倒药在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缩回,却是缩回到袖子里,把手暖了片刻这才伸出,把药倒上。原来是她知天冷,自己手指凉,怕冻着曹幹了,故而把手先暖一下,再来给他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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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心细体贴,曹幹不禁心中一动。
二狗子把手捂暖,小心翼翼地给曹幹敷过药,再把粗布仍给他裹上,最后帮他把衣袍重新穿好。曹幹下揖行礼,与她说道:“多谢你了。”回到席上坐下。
他两人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大,刘小虎未能听清他俩说话的内容,但约略听到他俩好像是提到了自己,有心想问,然有刘昱等在,不好多问,遂就罢了,心道:“等回帐了,再问二狗子。”
未时末,随着力子都攻城的命令再次下达,董宪后阵,命令进攻的鼓声再次响起。
有了铆钉鞋等防滑物,再次攻城,王贤、甄交等各部战士士气已然恢复,仍如上午,甚有势不可挡之态。战事一起,就是排山倒海。甲士当先攀梯,负责掩护的弓手箭矢连射,助威的兵士们喊声震天。刘昱、曹幹、陈直、刘小虎等聚精会神,遥遥观战。
观未多时,刘昱诧异说道:“虽然上午守城时候,田彻大概有故意示弱,以诱王贤等部兵士登上城头,从而使他泼水结冰此策得用的可能,但这下午的守城,守御也增强的太多了吧?”
的确如此,比之上午时,城头上此时的守备力量增强了不止一个级别。
曹幹等人攻城之时,城头防御最强的时候,也差不多就只是这个程度而已。
陈直捻须说道:“看来昨晚田彻新招募到的壮丁不在少数啊。”
戴兰说道:“不止是壮丁,田彻昨晚肯定还拆了不少的城内屋舍,那横木、那砖石都要比咱们攻城时还丢得多!……你们瞧,你们瞧,那么粗的一根圆木,必定是不知谁家的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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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梯上的披甲勇士,固然是不怕箭矢,砖石亦不怎么畏惧,但整根的木头横着滚下来,却是不好闪避,一根又一根的滚木不要钱似的往下丢,攀梯的速度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阻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每当攀城的战士快要接近垛口之时,便有滚木、大石丢下,使那似乎已然近在咫尺的垛口,一次又一次地变得遥不可及。
陈直数次转顾放置在旁边的沙漏,说道:“申时将尽,将至酉时,天快要黑了啊。”
再过半个时辰,夜色便将来临。夜色一至,除非打着火把攻,董宪等就只剩撤兵一途。
本是以为董宪今天大概率能够攻下南城墙的戴利惊讶至极,他惊讶到栏杆都不再倚,而是扶着栏杆,探头直往战场瞅,说道:“还以为董宪今儿个能打下南城墙,咋打了一天,居然连城头都不能再摸上去了?”
陪着曹幹等观战了整日的田武等小率,亦是惊奇。
褚豪呆头呆脑地说道:“咋觉得董从事的部曲好像还没咱能打呢?咱不管咋说,杀了田彻好几个宾客,昨天阿幹突到城头,也杀了好些守卒;这董从事的部曲虽披着甲,但上了城头,半点用处也没,只是被守卒杀,丝毫便宜没占着,下午打半天,又丁点成果没用,瞎逑耽误功夫啊他这是,让咱冷呵呵的吃一天风。小郎,早知道是这,我就不跟着你来看了!”
这话道出了田武等的心声。
你再是人多势众,你再是仗势欺人,到底有多强,能不能打?还是得战场上见真章。你要是战场上所向无敌,那受你欺负,也就忍了;可若你不能打,那你要再欺负人,可就没资本了。
望楼上诸人观战一日至此,各起心思之时,城东蓦然间传来了嘈乱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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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急循声往城东去看,城东的全景看不到,能瞧见一角。诸人先往城头看,城头上并无异状,靠着城墙放置的云梯上也没异常,仍是战士正在攀梯;诸人乃再往城下看,远眺瞧见,是在城东的城墙边下,爆发了一场战斗,约有一二十人正在那里搅动厮杀。
曹幹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是田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