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说道:“老兄!你也说了,援兵不见踪迹!单靠我城中的这点守卒,你还想议出个什么结果出来?该说的,昨天我都说了。如今我等能做的,也就是贼寇攻一日,咱们守一日。”
“……府君,下吏苦思冥想,倒是想出了一个对策。”
杨伟问道:“什么对策?”
“府君,破贼之策。”
杨伟大大惊讶,说道:“你竟能想出破贼之策?是何对策?说来给我听听。”
“府君,这几日守城,下吏发现了贼军一个致命的问题。”
杨伟问道:“什么致命的问题?”
“府君,攻我郯县的贼军共有三部,而这三部贼军之间,彼此不合!最要紧的是,这三部贼军中有一部的贼率,若下吏料之不差,当是力子都的兄弟!”
杨伟问道:“什么意思?”
“府君,这三部贼寇所打之旗号,分为‘董’、‘力’、‘秦’。‘董’者,董宪是也;‘力’者,显必是力子都的兄弟是也!这三部贼寇之中,唯董宪部攻我城最凶,力、秦两部这几天一直都是坐观董宪部攻城而已。这说明什么?”
杨伟瘙须,问道:“说明什么?”
“府君,这说明姓力的这个贼率,分明是存了与董宪抢功的意图!”
杨伟说道:“你是说,力子都的这个兄弟,之所以坐观董宪攻城,为的是保存实力,等董宪快把我城打下来时,他再出来争功?”
“正是这样!府君,贼寇三部间既有不和,彼此存争功之意,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在这上头下点功夫,以此破贼?”
杨伟说道:“……你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下吏以为,只要咱们能把姓力这个贼率的所部击溃,我城之围即能解矣!”
杨伟说道:“将姓力此贼所破击溃,我城之围即能解矣?”
“府君,三部贼军本已不和,姓力此贼又是力子都的兄弟,则他一溃败,三部贼军的联攻之势不就自然瓦解,我城之围不也就由此而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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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说道:“咱们与贼又非野战,我等系为守城。他在城外,你我在城中,你怎么把他击溃?”
“从守卒、士民中择勇士若干,委一得力吏统之,出城突袭,可以溃之!”
杨伟吓了一跳,说道:“围城之贼,远众於我,守城尚且不足,你敢出城突袭?”
“府君,贼寇虽众,然其三部,是彼此不和的啊!”
杨伟问道:“何意也?”
“一则,姓力此贼所部遭到我守卒突袭之时,董宪不见得会驰援他;二者,三部贼寇合计四五千数,可姓力此贼所部只有千余;三者,咱们城中守到今日,从未有出袭之举,贼必轻心!此三者相合,不需太多人马,一二百勇士出城,就有突袭成功之可能!”
杨伟瘙着胡须,寻思了半晌,说道:“你之此策,是不是太过冒险?突袭若是能成,固然是好,可若失利呢?这郯县城,不就拱手送给贼寇了么?”
“府君,州府的援兵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孤城无援,我城之失,是迟早之事。既然如是,何不奋力一搏?事若成,贼围可解;事纵不成,亦强过坐以待毙!”
杨伟说道:“出袭的勇士好选,然此出袭之将,宜择何人?”瞅了眼县令,说道,“你与我同,文儒士也,怕是担不得此任吧?”
县尉离席,阔步到堂中,大声说道:“府君,下吏愿担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