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俨摸着胡须,没再回答冯郎,一双眼中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尚、冯郎等了会儿,不见杜俨回答,两个一个是杜俨的子侄,一个是杜俨的下属,不好追问,便也就只能罢了这个话题。却是顺着冯郎的话,杜尚换了个话题,说道:“阿父,冯君方才说起了霍胜。我今天下午时,却是听说了一件事儿,不知阿父是否已知?”
杜俨问道:“什么事?”
杜尚神色严肃,略微放低了点声音,带着点紧张,说道:“便是霍胜这几日,拿出了足足百余石粮,而在县内招集轻侠、恶少年之徒。阿父,前日叫他出些财货,以资城防时,他只献出了区区十金,现在却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招聚悍勇,他之此举,我以为颇是可疑!”
“颇是可疑?”
杜尚说道:“是啊,阿父。贾主簿来书中不是言道,祝其之所失陷,主要是因贼子在城内收买到了内应的缘故么?这霍胜本是逐利无义之徒,此守业亭,连日来的军议,他都很少参加,阿父令他资助守城,他又所献寥寥,而於私下,却多募轻侠,……阿父,你不觉得可疑么?”
“你是怀疑霍胜也许和力贼私有勾连?”
杜尚点了点头,凝重地说道:“阿父,我正是有此忧虑!”
杜俨摸着胡须,又再次地陷入了思考,眼中光芒闪烁,仍然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虽不说,冯郎、杜尚亦约略能猜出他此时所想,定是在考虑杜尚所说的这个可疑有多大的可能性。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杜俨一直没再开口,杜尚便又说道:“阿父,依我之见,要不咱们就如贾主簿在利成之所为,干脆把霍胜叫来县寺,暂将他扣在寺中,以备万全?”
杜俨想了想,说道:“不可。”
“阿父,为何不可?”
杜俨说道:“业亭现在的情况和利成不同,贾恭的办法,在业亭不能用。”
“哪里不同?”
杜俨说道:“祝其失陷的消息,业亭的士民、守卒多数已知,士气本已低沉,虽赖前日之胜,士气有所回振,但军心到底还是不牢固的,若於此际,再将霍胜无缘无故的扣押起来,或会致谣言四起,那么军心、士气就将不可收拾矣,反不利於守城。此业亭与之利成之不同。”
“阿父说的是,可是霍胜近日所为,着实令人可疑。”
杜俨吩咐冯郎,说道:“你择选精干的军吏两人,可於暗中监视霍胜,他若是果有异动,便立即报与我知。”
冯郎恭声应诺。
王莽的各项新政,杜俨以为大多都很不错,唯任命商贾为羲和命士,专以监督各郡监督五均、六筦诸制的实行情况这条政措,他觉得是不好的。杜俨是个儒生,素来轻视商人,而王莽却用商人督政,结果也正如初闻此政时杜俨的担忧一样,这些商人们得到了监督经济政策执行情况的权力后,无不与地方吏员勾结,贪墨受贿,把各郡的经济都是搞得一团糟。
杜俨对霍胜真的是丝毫好感亦无!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