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
度秒如年的痛苦，让张求道意志崩溃。
苏安年看着因为一缕剑煞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浇头的张求道，喃喃自语道：
“路是你选的，坚持住，否则这番罪过岂不是白受了。”
苏安年用真气张求道的体外引到导约束剑煞，使它避开张求道的要害，在他体内游走。
剑煞源于天地灵气，还是至极至性的那种。
远远不是凡胎肉体可以承受。
所过之处，血肉混淆，皮开肉绽，筋脉尽断。
若非苏安年用真气吊着张求道的一口气。
他便已经魂归天地。
凉透了。
“噗……！！！”
就在张求道精神涣散，即将精神死亡时，剑煞从他的脊椎尾骨破体而出，溅出一道道鲜血。
苏安年立即喂下一颗醒灵丹。
并以真气隔着皮肤为他催化。
醒灵丹乃是修仙者炼制，乃是最常见的疗伤丹药。
达不到活白骨，起死回生的功效，却也让张求道的伤势不再恶化。
更为重要的是，让张求道精神百倍，不会陷入昏死状态。
随着灵丹滋养，张求道的痛苦也在退散。
苏安年自己也吃了三颗蕴灵丹恢复真气。
只见。
真气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笼罩在张求道周身，封锁剑煞脱体而出后残留的煞气。
煞气与醒灵丹内蕴含的天地灵气，以张求道身躯为战场，相互消磨。
张求道原以为这等两者抵消掉就结束了。
可并没有！
苏安年时刻注意着，一旦有某一方落入下风，他便迅速喂一颗醒灵丹，又或者引剑煞入体。
每一种剑煞都不相同。
第一缕剑煞乃木行，木代表生机。
其次是火，金，水，土。
木生火，火生金，金生水，水生土，土生木。
张求道忘记了时间，只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来回试探。
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以及痛不欲生的痛苦。
前者让他连想死的心都生不起来，太痛苦了。
后者让他想立即自尽，只是做不到。
如果上天能让他重选一次。
他会说：“他么的，老子都痛了这么久，你让我重选？”
事实证明，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再多的痛苦也会过去。
当张求道双目无神的盯着天穹。
“我是谁？”
“我在哪？”
痛苦的折磨，让张求道甚至短时间内失去了记忆。
他想要沉睡。
可是，还没等他沉睡。
痛苦又来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脊椎传来，让他瞬间恢复记忆了。
“我怎么了？”
张求道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
怎么也控制不了。
“你没死，也没疯，挺好！”
苏安年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苍老了，满头柔顺的白发变得干枯。
他足足熬了七天，时时刻刻维持张求道的生机，维持剑煞与灵气的平衡。
因此元气大伤。
可这小子没有让他失望。
真的毅力惊人，竟然硬生生扛过了七天七夜千刀万剐的酷刑。
有这份毅力，哪怕没有天赋、悟性，也能成为一代武道宗师。
可惜。
你遇到了我！
苏安年颇为惋惜的看着张求道，道：
“恭喜你现在凝练法力，练气境第一重凝法入体，真正步入修仙的世界了！你有资格成为我弟子了！”
练气境九重：凝法入体，聚法成沙，绘法描画，控法似雾，织法结网，念法随云，引法奔雷，掌法如洪，法力循环。
“我……”
张求道神色痛苦的狰狞，想要抚摸着背。
整个人卷缩成了一团。
痛苦这玩意，免疫不了，麻木不了！
“别怕，别怕，躺好了，深呼吸，等一下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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