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臣明白了。如果以后有了这个报纸,那么殿下便可以发出声音,叫天下人都知晓,殿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总算聪明了一回。
“快去办。注意,写得要简单,可不要抄一篇《滕王阁序在上面,不然谁能看得懂?至于这第一件事,就写鞑靼使团!”
“臣领旨!”他这话喊着倒是也坚定,但是喊完之后又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朱厚照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殿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厚照:“……”
似这样的话,他上辈子在电视剧里看得太多,现在真的听起来还觉得有些怪异。
“你讲吧。”
“微臣乃一愚人,自小读书,刻苦两字而已。这行商之事最讲灵活,便是脑子要灵,眼睛要灵,嘴巴要灵,心思要灵……这种事,微臣实在没有足够的信心。但殿下所托,微臣自当尽心竭力而为,万不敢有半分推辞之念,因而臣……臣,臣想举荐一人。”
“说来听,是哪一位啊?叫你这么为难。”
张天瑞脸色像苦瓜,“启禀殿下,微臣所要荐之人,乃是犬子。”
犬子?
朱厚照呵呵一乐,喔,难怪逼得这个老家伙浑身难受,这是怕任人唯亲。
但他对张天瑞的儿子也有印象。
瞄了眼刘瑾,回忆道:“本宫记得你那个儿子叫张成……”
“张成田。”刘瑾低声提醒。
“喔,对,张成田。那是个赌徒啊,这种事哪能交给他?”太子脸色一变,心说你和我开玩笑呢。
“殿下所言不错,微臣的大儿子是叫张成田,他生性嗜赌,已经叫微臣关在家中半年有余了。”说起来,这位老先生也是心痛,“微臣说的是臣的二儿子张成用,也不知臣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大儿子是这个样子……二儿子又酷爱行商,对于圣人之学从不多看一眼。真是…唉。臣一共也就这么两个儿子。”
朱厚照忍不住噗嗤一笑,尤其配上张天瑞那张老脸,他真的觉得这个人搞笑了。
“算了,你也不要在这里唉声叹气了。那个赌徒你严加管教,至于你那个二儿子……”
朱厚照想了想,
张天瑞这个人是胆小如鼠之人,既然说出了口,就不会有什么虚言,那个张成用兴许真的有几分行商之才,否则坏了大事,他这老父亲估摸自己就该畏罪自杀了。
“成,本宫便也谅解谅解你这一番为父之心,就叫他帮着你吧。不过办报可不是官身,你便让他当做一门生意去做。”
“微臣谢过殿下厚恩!”张天瑞跪下来磕了个头,随后收起官袍,像企鹅一样一晃一晃的出了东宫。
人走之后,朱厚照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张天瑞天生一张苦瓜脸,没想到他是生了两个这样的儿子,说是前世作孽,还真不假!哈哈!”
在这个年代,什么叫孝顺?什么叫给老爹挣脸面?
道理不用多讲,瞧瞧王华和王守仁就知道了。
父亲中进士,你也给我中个进士啊!
刘瑾看朱厚照心情不错,胆子也大了起来,陪着笑容说:“可惜张中允的衣钵,不知要传给谁了。”
朱厚照听到‘中允’这两个字,忽然想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算他不容易了,最近也颇有些苦劳。那个左谕德李旻现在怎样了?”
刘瑾闻弦知意,“照常当值,并无特别。”
“我去请父皇的旨,换了他,升张天瑞为詹事府左谕德!”
跟着太子干活,怎么可能光出力不看赏呢!
过后不久,外面有宦官请了旨进来,禀告说:“殿下,南宁伯毛荣求见。”
刘瑾一惊,南宁伯毛荣?这是腾骧左卫的指挥使,这个时候找他过来,想来定是为鞑靼使团之事。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