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如今,浙江的事都是刚刚发生的,这会儿可没有几年时间准备,但太子不但能派来人,而且应对起来又狠又准,更甚于他。
再说这魏彬被抓,
其实都已经是他自己都意料中的事了。
“魏公公,”王华也没办法,“本院奉殿下之命行事,还请你勿要见怪。”
“中丞哪里的话。”太监大多都是这样,得势是横行霸道,失势时又立马眼泪鼻涕都下来,一点儿骨气没有,“是我猪油蒙了心,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对不起你啊!”
魏彬就这样在人群之中大喊着,也不怕丢人。
或许心里在做梦,想着太子或能看到这一幕,给他个机会什么的。
“中丞,往后您要是见了殿下,就代我和殿下说,奴婢已经明白了,奴婢要再多的银子,只要不是为殿下,那也没有用。这几日来,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殿下还愿见奴婢一面,就是这些银子都交出去,我也愿意。”
王华本能的还是不喜欢这种贪财的太监,所以对他的悔悟基本没有共情。
只是在说:“魏公公,你要银子也没有用了。还是都留出来,由我转呈殿下,说不定殿下满意,真能见你一面也说不定。”
魏彬擦着眼泪,哭得哗哗的,“好……那就有劳中丞,便将这些银子交予殿下。”
“一共多少?”
“一共,一百二十六万两白银。”魏彬说着这话心有些虚。
“知道了,带下去吧。”
王华自己则带人去找银子。
魏彬贪得这些财,是浙江局势的关键。
地窖里银锭堆的跟小山一样,有的装箱,有的似乎还没来得及,就这么散在那儿,不过也都是形状规整的五十两一锭的那种。
这么多,光抬就得抬上好几个时辰。
太子的旨意是,要看浙江的官员怎么分这些银子。
王华蹲下身子,手里摸着冰凉的银锭,他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那些人‘敢’来分这笔银子。
“来人。”
他话一出口,立马有四个军卒立于他的身后。
王华指了指堆在墙角处那八个已装好的箱子,“将那些抬到巡抚衙门的后院。和其他的银子分开,快去!”
四个军卒一听,这……这么明目张胆吗?
其实要和这帮贪官混到一起,办法也不难。就是先于他们贪污,更绝得是还不告诉他们!
他们必急。
等这里的事情完毕,他又让人到布政使衙门传信,
“魏彬已抓,并缴获脏银八十万两。按太子旨意,李、党为副审,特命你二人先行审查魏彬贪墨一桉!”
这数字传到布政使衙门,李、党二人人都吓了一呆。因为当日抓魏彬的时候,里边儿什么情况,只要细细打听还是能知道的。
党善吉还爆了粗口,“妈的!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老子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结果心比老子黑多了!一出手就是四十万两银子!自己分了三成还多,剩下的才给我们,真他娘的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