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朱厚照略过这一节先不提,晃了晃手中的奏疏,正是山东镇守太监尤址给他奏的。
最近不少地方官都开始听闻皇帝因为出征事宜和大臣的那一番争斗,结果出来后,大部分官员也开始倒向皇帝,所以表态的有,提出具体建议的也有,还有长远的规划国家方向的。
尤址说的就是要移民东北的事。
“天亮后,你去司礼监转告朕的旨意,调尤址进京,给他留个秉笔太监的位置。”
谷大用心惊,当初那个山东镇守太监怎么一句话之间就一飞冲天了?
“奴婢遵旨。”谷大用又滴咕着问:“陛下,奴婢斗胆问仔细些,免得办错。尤公公的秉笔太监是在司礼监吗?”
朱厚照头都不抬,边看边说:“是的。”
“是,那奴婢明白了。”
司礼监这么重要的位置,是要任人唯亲,任何人当这个皇帝都避免不了这一点。但朱厚照不是嘉靖,他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掌握权力,而是为了掌握权力之后做点靠谱的事。
如果像嘉靖那样,那么他可以把整个朝堂玩成自己一言堂,怎样任人唯亲都可以。
可如果要办成事,也要有一点任人唯贤。
刘瑾这帮人下去之后肯定把自己人安插的哪里都是,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但是朱厚照不想给他们一种,只要和皇帝关系亲密就足够了,至少内廷也要有可以任事的人。
这对于刘瑾集团之外的人来说也是一个标志性的动作:即他们尽管没有足够的运气,在皇帝登基之前在东宫谋得一官半职,但不是说没有任何机会进司礼监。
只要事儿办的好,可能性也还是有的。
所以这个子要布。
朱厚照不想身边围着一帮只会端茶倒水的人,那样真的要用人的时候,一帮草包不是也挺愁人么?
不过这样一个人,忽然进了司礼监,想必他们的反应也大得很。
“山东守备太监,你们和刘瑾商量个人选吧。”
谷大用心里一宽,“好,就让奴婢们替陛下办吧。”
这之后,暖阁里又是一阵沉默,除了皇帝慢慢翻阅奏疏的声音,其他的就只剩煤油掉落灯台的滋滋声。
谷大用一边伺候,一边焦急的看着皇帝,可是他又不敢出声,急到最后竟然在一旁抽泣了起来。
朱厚照有些疑惑的抬头,“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冷不丁的哭什么?”
谷大用擦着眼泪说:“奴婢是想念先帝了,陛下这么辛苦,万里江山、亿兆黎民都在陛下的肩头,朝政虽然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陛下的龙体,现在奴婢们劝不住,若是先帝在,他也一定很心疼陛下,更能劝住陛下。”
朱厚照叫他给说得心底一软,这个混蛋看着聪明,但是好像也挺会说话。
而提起弘治,也让他脑海中闪现着以往的画面,就在这乾清宫里,弘治皇帝拖着带病的身体,整日里想的就是怎么为他好。
可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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