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终于要到了他的流芳百世、宾朋满座。
这么些年放他在内阁首揆的位置上,将他夹在百官和一个喜欢‘折腾’的皇帝中间,他那心里也是苦着呢。
不过刘瑾来到刘府的时候,却也并没有见到宾主尽欢、觥筹交错的场景,而是许多人集中在门口,仔细一听才知晓,希贤公谢客!
“李阁老,谢阁老可在?”
时近傍晚,天色稍暗,刘瑾带着司礼监的尤址等人顶着大红袍在灯笼指引下靠近人群。
外臣们一看司礼监全员都来了,于是自发的让出一条道儿来,道儿的尽头正是李东阳和谢迁。
其实就是王鏊、闵珪等人也都来了,因为皇帝松了口,认了刘希贤的官声、官绩,还以一省百姓托付,所以至少在君子小人
“刘公公。”李、谢二人拱了拱手,随后也让出一个空间,露出刘府的大门。
刘瑾上前一看,果然大门紧闭,照道理说,他一个司礼监掌印,在此时开这扇门问题不大,不过人多眼杂,他也不能乱来,要是丢了皇上的脸,叫人给参上一本,皇帝的板子也是要打到他屁股上的。
“李阁老、谢阁老,希贤公这是何意?便是连两位阁老也进不了这门?”
李东阳这也确实是苦笑了,摇摇头说:“几十年了,他这个脾气从未改过。”
“那你们也是刚到?”
“有一会儿了,众人不愿离去。”
刘瑾‘嘶’了一声,做出一个‘坏了’的表情,“那这如何是好?陛下还叫咱家带了礼物呢。可这门都进不去,咱家如何向陛下交差?”
皇帝还带礼物给一个贬官?
这也倒是极少听说。
谢阁老讲,“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希贤公总是要开门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讲。陛下只是派咱家送礼,没派咱家闯门。这礼送到就是,收不收可不关我的事了。”
“我再来敲门。”李东阳提了提袖子,往前蹬上两层阶梯,“司礼监来人,这门还是要开的。”
刘瑾抿着嘴笑。
这些人又等了一会儿,大概是管家通传,之后刘府大门才打开。
刘健不愿意接客,一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二是这待客之礼不好安排,往常他是首揆,甭管谁来都是他的‘下官’,可现在,朝廷里有许多都是他的上司了,你叫他怎么弄?
再者,这样大肆宴请,搞得像过年一般,传到宫里去,你让皇帝怎么想?
但司礼监来人就不一样了,当今圣上还是约束着内官的,既然司礼监来了,那必定是皇帝的意思。
所以这门,他又如何继续紧闭呢?
刘瑾和李、谢二人并排进来,说句不好听的,出了宫他就是代表皇上,可不能什么都不讲究。且他也是聪明之人,知道刘健的为难,就当众高声说:“刘府不是奉天殿,此刻也不是朝会,我们来了是客人,除了客人便没有其他的身份,所以怠慢了谁也不要说希贤公没顾及你的脸面。说到底希贤公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开了门,否则,咱们连口热茶都合不上,所以除了皇上,咱们都没有面子!”
“不敢不敢。”也为难刘健了,他要在极短的时间把心态调整好,位置摆正,他向众人拱手,“今日是刘某照顾不周,请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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