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朝廷差官张榜,大选秀女,前后也要有一年的时间。不过先帝在时就已经筹备过该事项,所以才有正德元年八月便接近结束的进度。
按照规矩,最后剩余的50人要在宫内居住一个月的时间,内官会派人持续观察,叫‘审其形、辨其音、考其才’。
所以最后的人选怎么也要到九月中旬时才由皇帝钦定。
虽然朱厚照觉得,这段观察期其实没什么用,十来岁的小姑娘给带到紫禁城这种地方,谁还敢暴露本性?还不都是端着、装着。
他原先是这么想,
但显然他忽略了一些笨蛋的愚蠢程度。
当日皇帝将那位夏氏叫回了头,这般行为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些属意,刘瑾这类人是‘听风就是雨’,一瞧皇帝这个态度,马上就对夏氏不一样了。
夏氏的身份和其他四十九人还未有不同,但待遇已经完全不一样。
孔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样,问题便产生了。
秋云过来禀报,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皇帝听。
朱厚照明白她的意思,这种妒妇是不能够要的。不管她生得多漂亮,因为作为皇帝漂亮这个特点,并不难得。
“……那个夏氏是怎样的表现?”
皇帝低头在奏疏上写着什么。
“夏氏……倒没与那位柳氏争吵,只是喝止她在宫里要懂得规矩。并且她也和刘公公讲,最好能让她和其他人一样。”
朱厚照盘腿坐着,听到这话嘴角弯了弯,“一样是不可能了,拍马屁是刘瑾的天性,天性如何能改?”
“那……陛下,需不需要去告戒一下柳氏?”
“嗯……”皇帝微微沉吟,随后说:“不必了。就这样吧。”
秋云一愣,她过来告状,可不是‘不必了’三个字就满足的。
但皇帝这样讲,她一般是听话的。最多就是小琼鼻皱了皱,都都囔囔的讲:“喔。”
朱厚照这时候才发现有些异常,抬起头轻笑,
“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奴婢,这是多管闲事了呢。”
“不是多管闲事。宫里是是非之地,所以少不了是非之人。只是受些委屈,又没有断胳膊断腿,何至于要去为其出头?”
“奴婢是看陛下喜欢她。”
“朕的喜欢哪有这么廉价?”
“……明明盯人家看了那么久。”秋云低着脑袋,轻声的讲。
朱厚照疑惑了,“你这话很是酸呐。”
“奴婢不敢。”
“装什么乖巧。到时候那个与你有几分相似的陈氏,朕留下便是。”
这么一说,秋云又难以自持了,“陛下!你越发的会欺负人了!”
“唉……”朱厚照忽然生出一番感慨,“朕要大婚这件事,牵动万千人心。太后、司礼监和你们,定了各式各样的标准去筛选,来来往往规矩这么多,可实际上她们与朕都不会说上一句话,转眼间就要同睡一张床。论贴心和对朕的了解,谁又能赶得及你秋云?”
皇帝忽然正经起来,让秋云的心都开始怦怦跳。
“陛下……”
朱厚照的经验告诉他,当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不要一上来就搞。先讲几句渲染一下氛围。
之后,他伸出手将秋云的柔夷握了起来。
这样,屋子里的温度一下便开始升高。
这么多年随身伺候,没有肌肤之亲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少年皇帝身边的美丽姑娘,她除了那么一个归宿,还能有什么?
所以秋云倒也没有抗拒,只是忽然间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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