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烜非常正式的接待了他,尽管两人其实并不熟悉。
“去年十月,朝廷下旨让我袭了威宁伯的爵位,我虽然朽木之才,但朝廷旨意不敢违抗,且,也想尽些力量,不堕祖宗的威名。”
说到这后面,他的底气有些不足,像是害羞的男孩儿。
杨尚义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如此懦弱,想恢复祖宗威名那也不太可能了。
“若是不介意,我想去祭拜下王襄敏公和令尊。”
“怎会介意?我带杨总兵过去。”
威宁伯府没什么过年的氛围,毕竟去年刚刚死了老威宁伯。府院里除了古朴的建筑,就是些梅花,相比于其他伯爵府略显简陋,但不失雅致。
一行人在廊檐中边走边说,还未注意到后面已经有人快速跑了过来,远远的喊道,“老爷,圣旨到!”
威宁伯府几乎很少有这样一句话。
王烜一开始听得不真切,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到第二遍时他嚯然愣住,然后转身。
杨尚义也一样侧着,他听清了,“既是圣旨,还是快快去接旨吧,这可耽搁不得。”
王烜有些恍然,他想到了年前妹妹说的话,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杨总兵,我去去就来。”
威宁伯府很少接圣旨,好在过去的老人还剩下,知道一些礼节什么的。
这个时候,悦园中的王止也接到前院的消息。她难得走出悦园来,大概也是心中关心吧。
姑娘有一头掠过腰线的乌黑长发,两缕落在胸前,大半披在身后,从背后看,身形纤细的她还真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气质。
对于王止来说,她大概猜得到皇帝可能会派给威宁伯一些差事,但具体是什么,这个可就难猜了。
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很难的事。
到了正堂之边,王止躲在拐角不露头,静下来只听到一句,“……钦此。”
兴许是圣旨不长的原因,倒是结束的快。
之后是一番常规客套,威宁伯感谢一番太监,送上一丢丢碎银意思意思,反正就是走个过场。
一直等到宫里的人离开,王止才款款走了出来。
“二哥,圣上委以何事?”
王烜自是毫无隐瞒,将圣旨给她看,并道:“顺天府还余几县没有完全退出民牧,陛下旨意,要我统管改牧为农之事,一是收拢百姓手中马匹以为军用,二是会同地方保乡安民,勿使作乱。”
王止快速扫了一眼圣旨,
她心中思量,皇上这个安排可称合适。
威宁伯初任事,自然不宜太难,这件恰好。再者也与兵事有些关联。马匹,可是军用物资,而且是比较重要的军用物资。
“这原先应当是太仆寺的职责,如今圣旨落在二哥的头上,二哥当先去拜会太仆寺卿,以及兵部堂官。一来与他们交接好诸多事项,二来,也不要以威宁伯的爵位自居,谦虚些,请教他们如何去做。再有,爷爷曾经任过兵部尚书,衙门里或许会有些老人,二哥借此机会待他们也客气些。回头仔细把事儿做好,再以爷爷的人脉为基础结交些朋友,这样,第一步走得也算稳妥。”
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模样去实现,
威宁伯一个众人好感是不会少的。
当然关键是事情要办好,好向皇帝交差。
这样上司的信任和‘群众基础’就都有了,这开局还不好?
“好,那便依计而行。”王烜听了也有开始信心满满,接着他忽然又想起来,“对了,杨总兵还在府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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