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不少臣子都有怀才不遇的感觉,其中不乏真的为国为民、大声疾呼的人,可惜朝廷不听不理,郁闷之下自然就聚集了起来。
结果未曾想,灾祸突然来临。
马益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天听说一人被抓了起来,原本以为没什么,结果今天听闻江同祖和陆孟被抓,他终于确认事情不对。
“东海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得逃,离开京师!”
马益谦不同意,“我们走了?谁来救惠德他们二人?!这件事我已经打听了,是天子行事荒唐,在突然之间选择出宫,结果遇上了刺客!回宫之后龙颜震怒,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真是荒唐!我曾听过惠德先生讲学,在朝效忠君主,在乡奉养至亲,这是惠德先生时常讲到的两点。如此煌煌君子,最后竟被诬陷成刺杀天子的主谋。哪个盛世有过这类事?”
马益谦强调,“所以我们更加不能走了。惠德和野樵都是有些名声的人,所能联系到的人里,也有在朝中为官的。我们马上联系他们,请他们仗义上疏!”
“上疏有何用?毛语文是天子的人,他能如此,本身也是天子旨意!”
“不!这事要争!都涉及人命了,不争是死,为何不争?”
马益谦回想起他当年在朝廷上太子驳斥他的话。虽说有些强词夺理,但太子处处要占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义。
也就是说他即便不怎么在乎礼……
“当今天子有诡辩之才,而其诡辩所为者,乃是理之一字,不是我们复礼的礼,而是道理的理。有理则名正,名正则言顺!天子遭遇行刺,这确实是件大事,可这事明明非我们所为,锦衣卫无论动用何种酷刑,江、陆二人都不会认罪。我们也要联系同志,上疏参言此事,只要声势够大,无理,则天子不会杀人!”
“可东海先生不是说,我们所传播的文章有问题吗?万一锦衣卫抓住这一点呢?”
马益谦眉头紧皱,壮着胆说,“如果我们复礼的提议有错,那么该杀的人又何止这些?如果复礼有错,那么我马东海愿意为此而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至此时刻,难道你我还应有偷生之念吗?”
“东海先生高义!
”
……
李东阳在收拾行囊了。
皇帝还没有正式的诏旨下来,要派他去哪里。
不过离京是必然的了。
其实他有些搞不清楚,眼下锦衣卫正在抓人,其中不少都是有些清名的读书人。
这个时候,皇帝以非常诚恳的姿态挽留了他,是真的因为心中认可他,还是为了要在这个时候展现其宽厚容人的一面?
而且内阁本身就‘动荡’,工部尚书曾鉴卧病在床,礼部尚书林瀚、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敷华向来在天子那里没什么存在感,
锦衣卫似乎已经无人能挡。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李东阳也难以确定。
而外界的人,还是认可他这个老阁老。
毕竟天子给了他非常高的礼仪。
一些名士被抓之后,很快便有人把求救的信递到了他的桉头。
这其中也不乏这些年拜他当老师,或是茶陵诗派的人。
茶陵诗派是明弘治、正德年间的诗歌流派,开创者为李东阳。因为他是湖广茶陵人,所以称为茶陵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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