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鞑子大营里,似有一股必胜之信心在弥漫,并有人拍着马匹说:“大汗此计,指其要害,令其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可称极妙二字!”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是汉人的计策。”
达延汗的谋略其实也不复杂,紫荆关边上不是有小道么?
你不出来打,那我就过去了。
你出来打,那就是野战,野战便是鞑靼人擅长的了。
明军其实还有一种拖的办法,就是正面死守,只清剿通过去的敌人。
但这也很难,一来紫荆关边上的小路多,今日过五百、明日过八百,慢慢的其实不过是把野战的地点放在正面和背面的区别。
对于达延汗来说,这个区别有,但是不大,在各种结果中,仅是‘取其下’而已。
至于取其上,就是像现在这样,让明军守将以为自己识破了,实际上虚里有实,实中有虚,他兵马足够多,不管敌人选择正面还是背面,他都有把握。
这样,他就在也先的基础上,更加完善了攻打紫荆关的方法。
冬!
冬冬!
山谷之间,身穿红色军服明军面对着棕黄色军服的鞑靼骑兵,空中飞禽环绕盘旋,战鼓越击越响,这片古老的土地又一次上演这样的大战与对决。
石奉想到了正统年间的那一次紫荆关之战。
天子被俘,国之大辱,今天就一并要讨回来!
唰!
他长枪指天,举过头顶,“明军将士听令!”
锵!
“我要你们全力冲杀!不死不休!今日一战一血土木堡之耻!
”
“冲!
”
霎时之间,黄土飞扬,飞沙走石。经过几年的强国强军,此时的上直亲卫才不是那种老爷兵、病秧子兵,他们都是平日里多加锻炼的好汉,而且上直亲卫一向高傲。
再有,那三年前,在周尚文将军的带领下也不是没赢过!
“出击!出击!”
巴尔斯作为达延汗的次子,也是热血十足的青年,敌人的勇勐,并不会吓得他尿裤子。
这是一次硬碰硬的战斗。
两军的战场就在关前的这片山谷,刚刚还整齐排列的大军,此时像流动的泥土一样相互撞击在一起。
啪啪啪的都是刀剑撞击的清脆之声!
石奉身先士卒,他身边的亲兵也跟着他冲入敌阵。
他使的是一柄红缨长枪,人群之中或挑或刺,寻常人近不得身。
噗呲!
枪头没入胸口,鲜红血液顺着红缨流下。
石奉眼神狠戾,“先杀一人!”
主将用命,后面的士兵自然不会后退,一时间是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
巴尔斯身处战场,正全心全意杀敌,自然不知道全貌,只知道身边自己的勇士倒下,手里也有明朝的士兵倒下。
鲜血、手指、胳膊、头颅……
“啊!
”
巴尔斯一转头,见到一个已经伤得满脸鲜血的大明士兵,用牙齿死死的咬下了一个人脸上的一块肉,疼得他那一向勇勐的战士痛苦大叫!
随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杀敌!杀敌!
”
巴尔斯第一次见到这种敌人,心中震撼,于是大叫给自己鼓气!
他也不能退,他是达延汗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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