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很在意这种失败,因为它并不影响大局,只是皇帝的圣旨是要求他尽快赶往支援,所以他不敢拖延。
张永提醒他,鞑靼大军一胜之后动向不明,如此行军,很有风险。
但王炳不听,“杞人忧天!鞑子从来都是处处劫掠,这是其本性!良乡就在眼前,他怎会分兵再来打我?”
……
达延汗帐中。
马益谦说出了一个更关键的理由,
“大汗行军至此,已打了数仗,但所获不多。大汗考虑的是军需粮草,但士兵考虑的是抢得的财货,放着县城不打,而去埋伏像虎贲卫那样的精锐,这真的妥吗?”
“马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最后的那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达延汗甚至都意外客气起来,“先前对先生有所不敬,是我的过失!确实应该先拿下良乡!”
其实这就是一种选择。
士兵的确是个关键的因素。
拿下良乡,抢下财货,士气必定到达顶峰,这个时候就算有明军过来那又如何?他一可以选择不打,二呢,即便要打,士气旺盛之时也更容易打得赢。
……
……
另外一边,又过了一天以后。
马荣的八千精骑已经过了易州,他在这里见到了都指挥使薛斯,以及现在都仍然崇拜他的军学院学生,陈大波等三人。
刚一见面,马荣便听闻鞑子在良乡县,所以他仍不停留,快马加鞭继续赶路。
宣府总兵杨兴则要更快一些。
行军在前的徐镇安已经抵达京师。
皇帝一封旨意,命他们直接前往良乡。
三路大军,十万兵马,终于要汇聚了起来。
但此时的朱厚照则更为焦急。
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不管产房里的叫声多么的凄厉,他也只能在外边儿转悠等待,哪怕靠近一点儿,看一眼都不行。
刘瑾就是跪,也会挡在他面前。
但朱厚照是真的很着急,他一直捶着手掌,“都已经三个多时辰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主要是这个时候的医学手段实在令他心慌,里里外外的宫女端进去的热水是清的,可再端出来的则是血水。
忽然之间,叫声停了。
朱厚照一激灵,大声问:“怎么了?为什么没声音了?”
产房里立马跑出个宫女跪下,“陛下,颜贵人痛晕过去了!”
怀颜的姐姐也挺着肚子从里边儿出来,她紧张的满头汗水,“陛下,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过了这一关的!”
“你自己也要顾好。你俩是一起有的身子。”朱厚照上前扶住她,同时很焦急的问:“大夫怎么说?想点儿办法啊!”
“啊!
”
忽然间又有怀颜凄厉的叫声,但此时有声音反而让人心安了些。
之后又有个宫女出来,“启禀陛下,颜贵人没有晕,是用尽了最后积蓄的力气!”
“好!好!”
朱厚照大喘气似的,很是紧张。
一边的怀笑也勐得松下一口气,但她握住朱厚照的手忽然紧了一些,她自己的秀眉也是一动。
“陛……陛下?”
朱厚照一看,这动静不对,“来人,来人!”
“呜哇!哇!”
还在院外、一直等着的张太后听到了这个哭声马上就有些难以自持,“快!快去瞧瞧,是不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