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不能干。在这个时候劝‘反’了太子,那更是叫皇帝生气了。
“此事,说大很大,说小很小。一切全数系于太子之身。但,朝局如此,实在不是我大明朝的福分。”
王鏊和王华又不理解了。
“恩师……究竟忧虑什么?”
弟子是有几分亲近之情的,徐阁老也愿意讲:“边关战火不断,朝廷却限于局势不能派遣名将。这是福吗?此事逼得太紧,逼得陛下派了另外的人,一旦打了败仗,你我之辈,上无颜面对陛下,下无力安抚百姓,咳咳……”
老头儿躺在床上,向书案那边伸了伸手,
府中下人立马知道了意思,去那边将一封奏疏拿了过来。
“老爷……”府中的管家把奏疏拿来,
但徐溥挥挥手示意他给边上的两人。
这奏疏,写着辞呈。
“这是?”
“风雨飘摇之际,我却已老弱不堪。国事虽有起色,但仍显艰难。这辞呈……你们若想加点什么,就加进去吧。”
王鏊和王华忽然明白,徐阁老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大概是他最后办的事了,他会向皇帝进言,然后辞掉一身的官职。用自己最后的能量点亮后来人之路。
可他们都是一时君子,不忍让徐阁老最后做这样的事,纷纷拒绝,
王华更是感动涕零:“恩师为国赤诚之心,学生能够理解,不过恕学生,不能答应恩师的要求。”
徐阁老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以我年迈之身,尚能为国效力,这是福非祸。但你们记住,此事万不可牵涉东宫,否则事不可为。”
……
……
大名府,浚县。
这里是王越的老家。
王越这个人,还有两个特点。
一是官瘾大的很,照理说那么大岁数了,何必呢?但他在弘治元年开始,就一直上疏喊冤。
弘治七年,皇帝让他以左都御史的职衔致仕,而他还是不甘心,又暗中通过李广开始活动。
到弘治九年有了点效果,皇帝召他执掌督察员,但因为言官的激烈反对,皇帝收回了成命。再次折戟之后,他仍然没有放弃……
这第二个特点,就是帅。
史书记载他相貌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身形挺拔,气质形象俱佳!
你想想,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考中进士,这是能文;能当成名将,这是能武。人还长得特帅,这是个什么基因?
这样的基因,还能生,哪怕有不肖子孙,也总能碰着个好的。
便是他四子的女儿王芷,从小就是一颗玲珑剔透之心,不仅聪明,更有沉鱼落雁之貌。据说从小喜穿白衣,永远都是素面朝天,如不沾世俗之气的隔世之人。
走了王越端坐的院落,就能看到她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令人移不开目光。
王越毕竟老迈,京里突然传来这样一个消息,直打击的他目光呆滞,嘴唇直颤。
他这个小孙女儿到了他的跟前则哗啦啦的跪拜下来,
“孙女求爷爷收拢东山再起的念头。”
“如今……我有没有这个念头都没什么区别了。”
“爷爷,这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保命。李广既死,朝中必定有人参奏爷爷。这个时候屠滽还来信与您相商重回朝堂的计谋,这分明是要害您。”
王老爷子眼神有异,但却没说话,看来他也不是没想到。只不过人在局中,他自己也很想要入朝为官,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不满,至少人家还在帮他。
“爷爷这个时候,只有居家称病,不见外客,或可有一线生机。”
装了病,朝廷就不会再想到他。毕竟他是当的将军,身体不好的将军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老爷,京城来的信。”
王越的背后,府里的管家忽然出现。
“拿来。”他躺在椅子上伸手,
这信绸缎包装,看着贵气,信封上歪歪扭扭几个很丑的大字:王越将军亲启。
光是这几个字,就足够让老人家惊奇了,
这是哪里的名师,培养出这么个书法天才。
但一看内容他忽然直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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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庆,发烧加支气管炎。存稿不仅没有增加,还在减少。cr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