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副都御使、一个刑部侍郎。
按照守土有责的概念,他们也不该什么事都没有。
赵慎心领神会,说道:“下官回衙以后,必定约束好属官。”
王炳摇头,“仅约束好是不够的,还要自查自纠,陛下是什么人?他必然知道刑部和都察院也有瑕疵,只是不愿扩大事态,因而不提我们。但不提不代表没有问题,若是下一次,在我们的手里有窝桉发生,可还有今日的杨阁老为我们求情?”
王炳这么说,其实赵慎和张傅华就明白了。
皇帝明面上自然追究少府的责任,刑部和都察院他没有多说。
但不是说就没事了。
现在是内阁的王炳,要追究刑部和都察院部分人的责任。
这叫什么?
谄媚逢迎。
好几年来,王炳就是这个特性,好斗、当的官啊,是升了还想升,由此自然使得他以揣摩、迎合上意为能事。
放在具体的事情上来说,
刑部侍郎刘春,自然不会治其大罪,但他侍郎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除非他有特别的政治资源,否则此生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
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以及那位跟着去的御史都是同样的结局。
这还是好的。
若是皇帝今天稍微提上一嘴,王炳更加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什么叫会做官的人,这便是,过阵子皇帝回过头来就会发现:这王炳挺把我的意思当回事的嘛。
人们总是厌恶拍马屁的人,但会拍马屁真的不一样!
要么说人家能与杨一清、王鏊共列内阁呢。这两个人,在朝堂上那是什么重量?
另外一边,
顾左带着几分神伤回到了府中。
便是少府宋衡、张池这些他很得力的官员来求见,他也不见。
他原先有一个儿子,几年下来逐渐长成,也已经十五岁了,渐渐得也懂些事,也明白现在外边发生的那些风暴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进了书房之后除了奉茶、整理些文书,别的什么话也不讲。
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父亲,发现那个在他心目中一向高大的父亲却有些悲伤神情。
于是实在忍不住,安慰说:“父亲莫要伤心了。孩儿……孩儿以为陛下还是信任父亲的。”
“啊、”顾左揉了揉眼睛,“为父不是为自己。”
“那父亲这是……”
“祝卫春年轻而有才情,原本前途不可限量,为父是为其痛心,一步踏错,如坠深渊。可当初,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这一点顾左是深信的,两年前他见到的祝卫春绝对是正直有为之人。
他是难以想象,为什么这官场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把人变成那般模样。
怎么说呢,秦桧年轻时还是个爱国青年了。
“成毅,你要以此为戒。”
“孩儿明白,必定恪守父亲教诲之言。”
外面的顾夫人听到里面父子俩正常交谈,心里也放心不少。
出去后则吩咐下人说:“这几日,外面抓起来的人,都不要与老爷讲。”
“是,夫人。”
抓吧,抓吧,这些贪官总是要抓一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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