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一番讲述,苏珺宁也是啧啧摇头。
可不是叫人厌恶么。
原本自己的闺蜜嫁给自己的嫡亲表哥,这是件欢喜事儿,可当初严家家道中落时,这表哥和闺蜜都没想着帮助严家东山再起,而是想吞并人家的财产。
连人带钱都一并占了去,搁谁谁能气儿顺?
“也就是我娘当初刚为人母,心性柔软了些,竟也就在我的满月宴上原谅了他们,否则今日他们怎么敢来打秋风。”沈千帷道。
苏珺宁蹙眉,“既然是原谅了,后头怎么又没走动?我瞧着你都不认得那劳什子的表舅母。”
“这就是因为我爹了。”沈千帷咧嘴一笑,“当时皇上还是燕王,我爹在他麾下做事得力,燕王赏了新宅子,我满三岁就从严家祖宅里搬走了,新宅子他们也不敢去叨扰。”
想想沈赫那怒起来铜铃似的眼睛,的确是挺唬人的。
苏珺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既然现在又不怕了,还千里迢迢从燕州找过来了,肯定也不是看病这么简单,我瞧着,她不像是心疼庶女的样子。”
端看乔楚宜怯懦的模样,就不像是平素在家里随心所欲的,何谈陈氏会为了一个庶女,亲自来汴京。
“放心吧,我娘自然会查清楚的,不要多想。”沈千帷抱住人亲了亲。
虽然他方才玩笑着问了苏珺宁是不是吃醋,但也只是玩笑罢了,可舍不得自家娇娇真的吃醋生气。
况且,那陈氏虽然瞧着满眼算计,但乔楚宜倒是显得安分,没有半点勾引人的样子。
沈千帷来汴京城这么久了,多多少少听闻了些这些内宅里的事情,心里还是有数的。
事实上,苏珺宁没有多说,也正是因为看着那乔楚宜和陈氏有所不同。
方才见面的时候,陈氏满眼都盯着沈千帷这个香饽饽,无视了她,可乔楚宜过来行礼的时候却带着也问候了她。
如果是真的一门心思扑在沈千帷身上的,恐怕不会如此。
除非这个乔楚宜心机深沉,怕引起她怀疑,连这种细枝末节都顾忌到了。
送苏珺宁回府后,沈千帷跟着进去坐了坐,喝了一盏茶才又离开。
而彼时的沈府内。
沈赫有酒局,今儿晚膳是在外头用的,所以回来的晚。
听妻子说乔家来人了,登时就不高兴,但还是被严氏哄劝着进屋先歇着了。
虽然和乔家之间有龃龉,但严氏念的是陈氏的恩情。
幼年时候,两人在湖边玩耍,她失足落水,是陈氏脱了外衣拧成绳索绑在腰间,又跳入水中把她拉上来的。
这一命的恩情,严氏一直记着。
只要陈氏不贪慕不该想的东西,此番她也愿意帮忙。
故而,安顿好沈赫后,严氏便起身去了陈氏所住的客房。
“嫂子,你歇下了吗?”
“没有没有,哎呦,你怎么这会子来,妹夫他没事吧?”
屋里传来陈氏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后,门就被打开了。
严氏笑着进屋,先四下里看了看,而后才道。
“我怕你住不惯,特意来瞧瞧,你来之前也没先使人递个口信,我都没准备,实在仓促了,今儿瞧着你和楚宜身上的衣服都不够厚实,这汴京城入冬就冷的很,我给你们准备了些,你身形与我差不多,我的衣裳你应当穿得,这些都是新的,楚宜那边,我已经吩咐了府中绣娘给她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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