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岩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到了大队,跟民警在一块儿说话的大队长,冲白苏没好气道:“怎么才从镇上回来?民警同志等你好久了。”
“白同志,你告婆婆嫂子灌牛药蓄意谋害,还有买卖人口的事儿,基本核实清楚了。”
民警迎上来:“带路吧,我们这就去抓捕嫌犯。”
白苏带着民警走了,贺岩才发现她将镇上供销社买的东西全落在车上,他要拎着篮子追上去,透过遮住一半的破布,看清楚里边装了什么。
他没追了!
还替白苏将篮子收起来。
凭他白婶子对付陆家的手段,也知道她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绝不会将供销社买的东西就这么给落车上。
篮子里头多是油盐酱醋什么的,还有红糖红枣布匹啥。
婶子她,绝不可能买这些东西,便宜了陆家那一家子极品。
这回闹开了,陆大军父子俩个奸猾的,怎么容得下梨花妹子她们?
不得给她们母女吃尽苦头啊!
所以,她婶子这是为离开陆家做准备吧?
知道不能白白便宜了陆家,贺岩忙贴心将东西给白苏收好,然后拿着一包烟找到了大队长。
大队长接待完民警,又吩咐人去安顿新来的知青和住牛棚的,刚要去田间地头转转,贺岩一包烟塞过来。
他愣了愣:“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这烟哪来的?”
“上回去县城救了个人,人家给的。”
贺岩吊儿郎当:“这么好的烟,给我抽也是糟蹋了,就想着留下孝敬孝敬叔。”
“好了,没大没小的。”
大队长一脸嫌弃,将烟揣兜里:“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贺岩于是将上头下放住牛棚的老头儿路上发病,白苏救人的事情说了。
大队长很惊讶,陆家那个长相标致的二儿媳,原来还跟她爹学过几手医术,这些年也不声不气的,队上没人知道她能给人瞧病。
大队长心下了然,义正言辞道:“白苏同志是怕住牛棚的尹教授发病,给咱们大队招惹麻烦,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有人到我这儿告状,会将这件事压下去。”
“不是,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贺岩嬉皮笑脸:“叔,我在镇上公社都打听到了,这回有三个工农兵名额,咱们队上怎么得也要分一个吧?周知青跟叔走得近,回头那名额要是落在周知青头上,队上卫生所的活儿咋办?”
“我看我白婶子能行!”
贺岩凑近大队长:“叔,你不知道我白婶子多厉害,住牛棚那老头儿捂着胸口差点一头栽到拖拉机上,那家伙就得血溅当场,将新来的知青给吓坏了。”
“人没到大队报道,在路上没了,公社不得找咱们大队麻烦啊?”
“幸亏有我白婶子在!”
“我白婶子给老头儿号完脉后,就那么在他手上还有脸上按了几下,好家伙,一个快死的人,又活过来了。”
“叔,你看我白婶子能给人瞧病,不是正好能顶上周知青那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