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积雪,免得冻上第二天走路不便,有人趁着风雪停了出来采买,免得第二天一大早受冻,也有人在家闷了一天,趁着风雪停了跑出来逍遥。
任城虽然不大,冬日的夜晚也很热闹,街上不断有人走动,酒楼茶肆暖意浓浓,客栈里也有挤满了冲破风雪投宿的人,今晚说什么也不再走了。
「你们看到吗?官兵冒着雪就出去了。」
「听说外边打起来了。」
「有劫匪。」
「什么劫匪跑咱们这里?」
哪怕再大的风雪也遮不住一些新鲜的消息流传,店伙计举着茶壶给客人添茶,一边凑趣听热闹。
「打起来了吗?」「打得厉不厉害?」「死了多少人?」
正听得热闹,又有客人走进来,唤店伙计。
店伙计忙转过头应声,看到新来的人正在厅堂里解下兜帽,虽然还有厚厚的围巾裹住了脖子半张脸,但高挽的发髻,白皙的额头,柳叶眉,清丽的双眼,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女子。
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包袱,越发衬得身形单薄。
「姑娘要吃饭还是住宿?」店伙计忙问。
「住。」女子说,「马匹已经交给伙计了,要一间房。」
店伙计高声应声好嘞,亲自引着女子往内走:「后院有热水有热炕,姑娘可要些吃的?咱们店里南北风味都有。」
女子说声要:「一碗清汤面,一叠腌菜就可以了。」拿出几个钱递给店伙计,「辛苦小哥给我送房间来。」
这钱一碗面用不完,余下的自然是跑腿费,是个大方的客人,店伙计高兴地接过钱:「好嘞,我亲自给你送来,保证干净。」
等他端了饭菜过来敲门,女子再打开门,已经解下了行装。
「姑娘你的面。」店伙计说。
女子伸手接过,店伙计越过她看向内里,见屋子里支了个架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绣架。」女子说,微微一笑。
原来是绣娘,做工的人日夜都不得休息,店伙计同情地点头:「我让人给你多送一盏灯来。」
......
......
七星用长针在灯盏里挑了挑,再将铜镜摆在灯前,室内变得更亮。
囚车里竟然不是滚地龙,不过也不奇怪,官府已经知道滚地龙的身份,必然防备着墨门同党。
还好来得及时,否则那祖孙两人就要丧命。
现在这祖孙两人活下来,消息也必然送出去,其他人也能得到警告,避免上当中计。….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滚地龙在哪?
她端详着绣架,手指在绸缎上轻轻勾画,油灯跳跃,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
......
一场风雪过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好天气,路上的积雪都化了。
虽然没有了刀子一般的风雪,但道路泥泞,让赶路的人也很辛苦,就连有车子的人走得也没那么快。
走没多远就能看到一辆陷入泥坑的车。
这是一辆由官差护卫的车马。
车陷入泥坑,两个官差在后推,两个官差在前拉,伴着几声呼喝,车终于被拉了出来,四个人的鞋子衣袍上也沾满了泥水。
「路怎么能坏成这样。」一个官差抬脚甩泥水,没好气的喊,「这可是通往京城的官道,下边的官府都看不到吗?」
「你少说两句吧。」另一个官差瞪他一眼,「这又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小心把你罚去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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