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封俢一席话,秦流西沉默半晌,道:“你是说这个阵法只是那人兴起的一个小试验。”
“不无可能。”封俢沉声道:“五行相生本就是生中有克,克中有生,彼此相辅相成,互相为用,那么用以人的命格八字五行来为阵,又会起到什么作用?不经过反复试验,如何能知?”
玩阵法和炼丹一样,都是经过百般实验的,哪有一次就成功的?
秦流西冷笑:“那我更怀疑信阳王府的所谓五行贵子之术,是不是同出一脉,或是延伸出来的术数了。”
封俢不说话了,她好像也对。
厉学富看他们就在尸坑里聊上了,眼看天色开始暗,天像是要下雪似的,不由急得直冒冷汗。
你们利害你们流弊,能不能换个地方聊,我们看着害怕呀!
“观主,现在是怎么个回事,又该如何处理啊?”他打断他们的话,看着那些发黑的尸骨,脸色青白地问。
秦流西道:“五行阵相生相克,阵初始的时候,此阵转化的是灵气运势,再有这吉山风水,所以你们厉家受益,对了,还因为茶树之下有如此花肥,所以成就了人人吹捧的贡茶玉雾。”
厉学富:“!”
求求你了,别再说什么贡茶了,我知道我厉家玩完了!
“时日已久,这些被活埋的人尸骨怨气不散,日积月累,怨气成煞,五行生机阵也变煞阵,转化的只有怨气和阴煞,所以你们厉家要么死要么残,呈败家之象,这就是你们因此拿了多少,就偿还多少。如今这尸骨被挖掘出来,你去办几副棺材,重新收殓安葬,我会替他们超渡。至于他们的身份,你最好也查找一下你们厉家可有什么隐秘的记录,还人家一个天日,能赎罪的尽量赎罪,毕竟没有名字安葬,就连轮回都做不到,哪怕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厉学富有几分堵心,点了一个心腹长工去办,后者虽然怕,但之前秦流西已经给了他们平安符护身壮胆,此时下山,简直如蒙大赦。
“我家祖父和父亲都去得突然,这茶树下的秘密我是当真半点不知,对于先祖当初所行,我敢发誓!”厉学富举起双指发誓:“我厉学富若有半点隐瞒,叫我全家不得好死。”
秦流西相信他不知情,但这没得洗,这惨烈摆在眼前呢,不是不知情就可以躲过去。
“不管知不知情,所谓父债子还,你先祖作的孽,以这种阴损有伤天和的方式取得富贵,你们厉家享受了,那么该还的时候,他已不在,由你们这些后代子孙来还也很公平。”
厉学富哭丧着脸道:“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家中又有没有记录,我就是想赎罪,也找不着北,我难道还能去求先祖托梦,找他问么?”
“你真想赎罪?哪怕倾家荡产,你厉家的一切化为乌有也愿?”秦流西斜睨着他。
厉学富瞳孔微震,一时没说话,可他的视线落在坑底的尸骨上后,咬了咬牙,道:“是不是我厉家把这万贯家财一朝散尽,就能保得血脉尚全?”
“可。”秦流西道:“但是你们看两代之内都不会有大发为。”
厉学富心口一痛,噗通地跪下,道:“报应不爽,这都是我厉家的报应,该我们承受的,就算是破家灭门,也是我们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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