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很快就从自己的傀儡国师那里得知周太后病重昏迷的消息,也没半点意外,更没半点动容,毕竟那是老病,她已经老了。
倒是她又见到了消失已久的魏邪,一问,好家伙,竟是负责去勾周太后魂的无常阴差。
魏邪道:「听说周家作了个大死,打伤了观里的老道长,要不要我给你报私仇,黄泉路上整一下那老太后。」
秦流西没好气地道:「你可拉倒吧,那是当朝太后,位列凤位,自有国运庇佑着,你动人家,是不想做鬼了?」
魏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给你出个气。」
「出气,也不至于动一个老太太的魂儿。」秦流西道:「她还有几日好活?」
魏邪翻了一下生死簿,道:「还有两日,我这是趁机躲个懒,这阵子死的人多,可把我整的,魂都虚了,快给我上点供奉和好香烛啊。」
秦流西给他化了元宝蜡烛香,道:「从前让你想一想以后的路,要么鬼修,要么就当这无常,多攒点功绩,然后投个好胎,你可想清楚了?」
魏邪心头一格登,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让人怪觉得不祥的。
「接下来我事儿很多,兴许也会时常闭关,估计会顾及不上你,所以……」
「是为了那恶佛兕罗的事?」
秦流西点点头:「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我得多花时间琢磨些,你好自为之。」
魏邪蹙眉不语,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
这两日,盛京里有些风声鹤唳的样子。
其一,听说中宫皇后披头散发地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跪在了圣人的清勤殿,自请下堂为求保命,曝出自己久病不愈乃是有人以邪术谋害,请求圣人做主。
而承恩侯两兄弟也是跪在圣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卖惨,说自家当年,交兵权那叫一个痛快,如今两房人还得靠一根独苗兼祧,就这样,还有人觉得自家不够惨,要断自家的命脉,连一个无子皇后都要拉下来才行,这不但吸他们沐家的血,还是吃他们的肉,抽他们的筋,还不如成为庶民保命算了巴拉巴拉。
除此,还暗戳戳的上眼药,把皇后拉下来是让谁坐后位,下一步是不是要拉圣人下宝座了。
沐家人连带着皇后闹得圣人头痛欲裂,丹药都不好使了,又对承恩侯他们上的眼药上了心,先找了个由头狠狠发作了一下太子,然后命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案。
这一查,便牵出好几个阵营都似有伸手,到底是谁动的手,谁想要中宫之位,越发搅得这池水浑浊不堪。
这是其中一件被热议的事,另一件,自然是太后病重昏迷,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气得圣人大发雷霆,要不是有国师劝着,怕是要砍了太医院的太医。
如此拖了两日后,周太后还是驾鹤归西了。
周国舅家宛如天塌,就连贤贵妃也有些懵,靠山说倒就倒,如今皇后又好像支棱起来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和凤位永远无缘啦?
太后殁逝,全城缟素,举国同悲。
秦流西却是悄然登了蔺相家的门。
书房内,鎏金香炉的极品沉香发出沉郁的香味。
坐在主位的蔺相却是一脸菜色。
秦流西惊愕地问:「看您这满脸菜色,相府难道穷得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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