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一热,把那张纸拿了过来:“我还想着给你三叔再写个家书,才写了个开头。宝儿,快去取新的纸来。”
秦流西见她看着纸张上的小楷出神,道:“三婶是惦念三叔么。”
顾氏眼眶微红,点点头,又笑道:“哪能不惦念呢,早之前我生了后去一信,盼着他得知了孩子们出生也有个安慰。也不知他们收到没有,现在都不曾有回信,就想再写一封。”
“虽说天气也开始冷了,但到底没到真正寒冬的时月,路上无太多积雪,也算好走,三叔,也该收到家书了。”秦流西笑着安抚一句,接过秦明宝递过来的纸张,唰唰就写下一张新的经方。
顾氏看了,便夸道:“你这字是瘦金体?笔迹瘦劲,看起来极是洒脱飘逸,倒是不与一般女子惯喜写小楷,这可是你写得最好的字体?”
“那也不是,我写得好的,该是狂草。”秦流西把方子递过去。
顾氏惊讶:“狂草?”
女子写狂草?
“平素画符画惯了!”
顾氏:“”
秦明宝噗嗤一笑:“大姐姐,您真会画符,是怎样的?”
“想见识?”秦流西道:“那你再去取一纸来。”
秦明宝立即跑去取了一张宣纸,她聪明,还取了一盒红色的印泥。
秦流西眉梢一挑,也不用毛笔,只用细长的手指沾了印泥,在稍黄的纸上画符。
她画符,不如一般道士,需焚香敬告上苍,而是手随心动,指尖符文落在纸张时,灵气附在其中,仿有金光闪过,不过两三个呼吸,一张平安护身符就已成。
天书一般的符文,压根让人看不懂,可就像是狂草那样,一笔成书,变幻莫测,看上去,锋芒毕露。
顾氏一言难尽,道:“这,还真是狂草。”
秦流西笑了笑,把那张平安护身符灵巧的叠成一只淡黄色的蝴蝶,递给秦明宝,道:“这道平安护身符给你,用荷包装起来戴在身上。”
“给我?这蝴蝶叠的真漂亮,多谢大姐姐。”秦明宝双手捧着那蝴蝶,满脸欣喜。
顾氏心头一动,问道:“西儿,这平安符,不都是用黄纸和朱砂画的?这个纸也可以?”
“这盒印泥本身就含有朱砂,至于纸,这纸是麻沙纸,色带黄,也可以。”秦流西傲然地道:“其实纸和朱砂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符文可有灵力,这符文有灵,那就是有用的灵符,反之,没有灵力的符文,用再好的朱砂黄纸,也都是白瞎,没用。”
一点灵光即是符,她不才,恰好可以,甭管手边是否有朱砂还是黄纸。
当然了,黄纸自然是比一般纸要好,但灵符有灵,功效都是一样的。
秦明宝一脸崇拜,道:“也就是说,大姐姐画的都是灵符喽。”
顾氏有些敬畏,道:“你这些年,学的东西,倒和家中其她姐妹不同。”
秦流西神色淡淡:“我命与她们不同。”
命不同,学的,自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