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要不是还得倚仗泰成真人,估计已经把这臭道长给拿下了。
泰成真人听到这埋怨,脸色有些难看,本来在长川伯府发生的一串事就让他十分不爽,如今长川伯竟敢埋怨他,想把这责任推到他身上?
泥人尚有三分性,何况他还不是泥人。
泰成真人阴沉着脸道:“长川伯这话是何意?贵府出的事,难道不是贵府的因果业障所然?我离开时,这府邸的阴气已经被清除,可如今,这个屋内,戾气已经溢出,长川伯要怪贫道,倒不如先问问贵府公子造了什么孽!”
长川伯脸色微沉。
泰成真人还嫌这肚子气泄得不痛快,继续道:“看这戾气成煞,想来贵府公子身上的孽障很重,恕贫道无能为力,伯爷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权贵有权不假,但他金华观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而且这长川伯府造的什么孽,大家心中有数,对方想要用权势拿捏他,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底气!
还有一点,想要拿捏自己,也看看程文渊这命等不等得!
果然,他一变脸走人,长川伯就急了,连忙换了个讨好的笑容转到他面前,道:“观主何必与我这等凡人一般见识,我儿被厉鬼缠身,我这当父亲的也是心中着急罢了,还请原谅则个。”
他说着,向泰成真人拱手作揖,一副甘愿低头的真诚,垂下的眼帘却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是想拿捏泰成真人,可儿子的事却是迫在眉睫,一定要尽快解决,否则性命必忧。
泰成真人见状,心中郁气散了一点,哼了一声,道:“诛邪卫道是我金华观的宗旨,前方带路吧,且看看是什么东西胆敢作祟伤人。”
长川伯领着他走进屋内,泰成真人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面也有一片片的血迹。
寝卧之内,还有一声声尖利的低嚎。
泰成真人走进去,四个高大的侍卫惊恐地按着程文渊的四肢,而床上的程文渊,已然成了血人,脸上像是被利爪给强行撕下一块皮,露出一片血肉,那血从脸上流下,落在床上,肉却是有些发黑了。
除了脸,他的衣衫也尽开,胸口也是被抓得血肉模糊,那个从泰成真人那里讨来的玉盘就压在他的胸口上。
泰成真人一看程文渊这血肉,就嘶的抽了一口凉气。
他疾步上前,被按着四肢却仍在挣扎的程文渊腾地扭头看过来,一双眼血红,瞪向泰成真人低吼:“臭道士,我劝你少管闲事!”
很好,是恶鬼的专属台词!
泰成真人听到那男女混合的嗓音,再看程文渊那淌血的眼,便知他是被厉鬼附身了,再看他给的那个玉盘。
原本莹润有灵气的玉盘已经出了一丝裂痕,灵气在消散,玉盘也有些哑光,隐约缠绕一丝阴气。
“怎么会?”泰成真人看到自己亲手做的法器变成这样,不禁惊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