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真人会不会找秦流西算账,暂且不说,秦流西却是摸着鼻子摆烂,对方算出来是她干的就随意,要是真掰扯,她也能诡辩,是泰阳先想对她下黑手的,所谓长兄如父,泰阳没学好,只能做师兄的来担这责任。
而且,她怎么着也牵线送了几个小功德,他杀了虚恭,无形中不是阻止了许多无辜的人或冤魂落在那手里,算是杀一人救多人了,功德也是算他的。
所以,真不能怪她,她做了好事,说起来,他还欠了她人情。
滕昭听了这诡辩,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死的都能说活了。
秦流西嘿笑两声,把附在小纸人上面的代容的残魂勾了出来,那魂只剩那一点,已经没有什么能量了,随时会散的样子。
她取了朱砂,重新撕了一个纸人,以朱砂点了五官,又在纸人身上画了安魂符,才重新把代容的残魂按在纸人身上,然后把纸人封在了鬼鼓里,交代滕昭:“你每日给她念一遍安魂咒,然后再念一遍《随愿往生经》超度。”
滕昭看着那鬼鼓,道:“师父,她也算是害了生人,你怎还留她一魂?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是她的选择吧?”
“是她的选择,所以我不插手,她想如何便如何,因为这是那人该偿还的杀孽,是因果报应,下场如何,与人无尤。而我要不要留这个善念,也是我的选择。”秦流西看着他说道:“在为师眼里,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更没有生人就该高贵的歪理,因为死鬼死之前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像代容这样被恶人害死的,以牙还牙,很公道,这是因果。你说她错在害了生人,那她活着时也是手无寸铁的生人,那人又何尝放过她这可怜女子了?”
滕昭若有所悟。
秦流西拍着拍了他的肩膀,说道:“公道如何,在于人心,你若是不知何为对错,就顺心而为,但有一点,不管做什么,不可伤害无辜的人。”
滕昭点点头。
秦流西摸了一下那鬼鼓,轻声道:“世间残忍之事,不止这一个,有很多人或鬼,我们也救不全,遇到即是善缘而已。”
……
殿试放榜后,盛京便出了几个口径相传的事。
这一,自然是状元郎高中状元之后又及小登科,迎娶娇娘,成就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的四大喜事之二,听说前去观礼的进士都有大半人。
这第二么,就是国子监祭酒佟家那傻了七年的姑娘在坐马车回城时惊马后受惊,请来一个道医扶脉开方,人又好全了,不傻了。
而据说那给佟姑娘诊治的道医和医治蔺相家的老夫人是同一位,一时之间,身患奇症又久病不愈的人,拜帖如雪片似的飞到了蔺相还有熊大人以及长安侯景世子手里。
是的,长安侯在把继室和便宜儿子送到庄子上静养(严加看守)后,又和长安侯府老夫人密谈了一晚,第二日便上了奏折请求封世子。
也不知长安侯是怎样在圣人做孙子的,请封的折子一上,圣旨隔日就赐了下去,如今景四是长安侯府的世子爷了。
这圣旨一下,听说景世子那个人人觉得吝啬的亲舅舅熊大人,摆了两围酒席邀请同僚庆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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