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奶奶气得恨不得伸手去掐他。
秦流西有点遗憾,没带瓜子,看戏都少了点什么,这孙二果然很作啊。
忽然,眼前出现一只小手,张开,是一把瓜子仁。
秦流西眼睛一亮,接过来,递给徒儿一个赞赏又欣慰的眼神,我家徒儿眼色见长了。
滕昭心想,前面还没唱完呢。
蔺青瑛生怕秦流西会被气走,一直注意着秦流西这边,见师徒俩的互动,眼皮跳了几下。
孙礼勋还掀翻了丫鬟捧过来的水盆,道:“你要是真嫌弃老子,老子这就给你写合离书,咱们一别两宽。”
孙二奶奶怒极,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两下:“混犊子,给老娘闭嘴,不然我揍死你!”
孙礼勋换了一副哭腔:“揍吧,我死了你正好改嫁!”
秦流西瓜子仁嚼得喷香,真是个戏精啊。
孙二奶奶失了耐性,道:“青樱给我托的人情,你别给我作,否则我就让爹请家法,关你祠堂。”
“我就知道,大家都嫌弃我是个残废……啊。”孙礼勋抱着头,缩起脖子,尖声道:“你又打我。”
“推二少爷进去,收拾妥当。”孙二奶奶吩咐丫鬟。
下仆们无不敢应,连忙推着进去了。
孙二奶奶一脸疲惫又带着歉然过来,对秦流西福了一礼,道:“让少观主见笑了,我夫君实在是……”
她视线落在秦流西未吃完的瓜子仁上,哽了一下,这是看戏的辅食吗?
“你挺好脾气的,和他极有夫妻相,他娶着你真是他的福气。”秦流西道。
孙二奶奶眼神温柔,道:“他就是口是心非,口硬的作货,心地不是个坏的。”
“看出来了。”秦流西把瓜子仁拍到嘴里,道:“进去吧。”
孙二奶奶看她并没把夫君的无礼放在心上,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引着人进去。
孙礼勋仍在嘚啵逼逼,看到秦流西,眼神一凝,吊着眼斜看着她,又作死的来了一句:“这就是那什么少观主?果然很少,毛长齐没?娘子你们可别被骗了才好,有些人人模人样的,最会骗你们这些娘们了。”
孙二奶奶的气又上来了,我的鞭呢,拿来我抽死他。
秦流西上前一步,道:“毛长没长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有病。怎么的,这么作,怕你婆娘发现你小兄弟近日起来不太行,当真回娘家了?”
啥东西?
屋内众人愣了一下。
孙礼勋嚣张讥讽的阴郁脸一下子慌了,又阴沉下来,越发的显得阴郁。
孙二奶奶和蔺青瑛都反应过来了,前者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腰下腹,而蔺青瑛则是满脸通红地转过身,蚂蚁搬家的挪步子,这么着出去应该不会引人注意吧?
这少观主也太敢说了,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女冠了啊?
秦流西却是挑衅地睨着孙礼勋,论戳心窝子,贫道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