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文妍攥紧了手中帕子,眼睛赤红,竟隐有怒火爆发之色。
秦流西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她。
江文妍有些呆滞地接过,奇异的是,她的愤怒将被什么压了下去,内心也有些平和了。
秦流西指着西北方位,道:“男女主人寝卧,西北方位不宜凹凸,在风水学上说,西北方为乾位,代表男主人,是一家之主,这个位置出了问题,男人能没有侍妾通房才奇怪。”
几人一僵,看向那个位置,那本该平整的墙壁,却是呈凹陷位,放了一个博古架,上面摆了一个古董花瓶。
“还有这面铜镜,是让你多喜欢,竟是有了裂痕也不舍得换?”秦流西又指着一个小叶紫檀雕着并蒂莲的铜镜看向江文妍,道:“可听说过破镜不能重圆,裂了一角的镜子还放在自己寝卧,是嫌夫妻感情太好,还是不想过了?”
你的嘴是不是有毒?
乔子翎磨牙,探头看向那铜镜右下角一道小小裂痕,道:“这才一点,也算裂?”
“一点就不是裂了吗?”秦流西说道:“指甲盖大小,裂就是裂。”
江文琉仔细看那铜镜,道:“姐,你出嫁时也陪嫁了一整套梨花木家具,其中也有一面梳妆镜,怎地没用?”
“你姐夫说,我们新婚燕尔,并蒂莲寓意极好,而且小叶紫檀比梨花木更名贵,这镜面也清晰。”江文妍盯着乔子翎说。
江文琉质问道:“也不知姐夫为何用这铜镜,还是谁在姐夫耳边好心推举。”
他说到好心一词,几近磨牙。
“这是涟漪还在时说并蒂莲寓意好,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它也确实名贵好看,又是新打不久的。”乔子翎急急地解释。
江文妍听到这个人,脸色更难看了,涟漪从前是乔子翎身边的大丫鬟,是家生子,但没做通房,他们成亲后,涟漪也配了府中小厮,如今是个管事娘子,帮着管理他们这小家的一个铺子,脾气十分温和且讲规矩,很有分寸。
秦流西又指着一个架子上的一个双鱼戏水大瓷碗,里面有两尾金黄色的鱼,在碗盆中来回游动,还有一朵碗莲。
“卧室养鱼这又是谁的主意,睡觉的地方最是讲究温暖温馨,放一个养鱼盆在这,是嫌命太好了?命理学上说,金寒水冷,卧房养鱼,既影响风水,使夫妻感情逐渐变差,又影响身体,因为肺属金,肾属水,放一缸鱼在这,岂不肺肾虚寒?你这身体能好才是奇事。”
江文琉怒极,瞪着乔子翎道:“姐夫,这怕不是又是你的主意吧,还是那涟漪的主意?”
乔子翎脸色煞白,张了张嘴,确实是涟漪的主意,这还是涟漪提醒,他又见江文妍产后脾气易燥易怒,想着水性柔和,养了金鱼,种了莲,双鱼戏水于莲下,也很有意境和闺房之乐,就捧了这么一个来。
可他没想到这什么金寒水冷的啊。
“大少奶奶,你们看。”心腹奶娘惨白着脸捧着一个用手帕装着的的东西示意他们看。
那是,一副动物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