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身上。
秦流西走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不睡觉作甚,小心头秃。”
“受伤了?”滕昭蹙眉,他嗅到血腥味了,恶臭,污秽。
“没有啊。”秦流西看了一下自己,还抬起胳膊嗅了嗅,也闻到那股子血腥味,不禁有些反胃。
那家伙的那个血镜有点东西啊,拖入幻境后出来竟还会沾一身腥。
滕昭跟在秦流西的身后回了屋,就着灯火看她的衣袍脏污也带了血,默默地去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过来。
秦流西眼神温软,揉了揉他的头:“去睡吧。”
“是什么人?”滕昭瞪着她脏污的衣角问。
秦流西想起殺元子那张脸,道:“一个丑逼。”
滕昭:“?”
“兴许是和我们清平观有些关系的人。”秦流西说道:“出来久了,等拍卖会之后我们就回去。”
“嗯。”滕昭也想小人参精了,不知道叶子有没有长得齐整。
正吸纳着月华的小人参精打了个嗝,一个激灵,睁开眼摸了摸头顶的叶子,以及快要长出的红果,咋觉得有些不祥呢?
难道是想那小煞神想的后遗症?
不,它才不想那煞神呢,它就是觉得院子里没什么人气,怪无聊的。
清平观。
赤元老道从修炼中睁开眼,掐着指节算了一下,两道白眉蹙起,脸色发沉。
他站起来,走到道室后的山壁前,口念法诀,一手结印,另一手在一处凸起的石块按了下去,原本凹凸不平的山壁缓缓打开一条门缝。
赤元老道走进去,长长的甬道点着长明灯,照亮了甬道,现出甬道上的壁画。
这是从前清平宗的建宗历史壁画。
穿过甬道,是偌大的山洞空间,错落有致地镶嵌着玉石,灵气馥郁,长明灯照耀下,亮如白昼。
山洞左则,是一个个刻凿出来的小洞,放着许多古旧的经卷,玄门五术皆有,甚至还有些不经传的上古丹书经方和秘法,而山洞右则,则是陈放着数个命牌。
有些命牌早已灰白黯淡无光,覆盖着黑色的气,这是命牌的人已身故才会如此。
赤元老道看向自己的命牌,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边角位置,俯身,从旮旯位置拿出一个早该蒙尘发黑的命牌,凝目看去。
原本已经发黑的命牌,竟又重新发出淡淡的红光,那红色的气在缓慢地覆着命牌。
“你果然没死绝。”赤元老道用力捏着命牌,脸色阴沉,吐出一个名字:“赤麟子。”
当年他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的,怎么还有一线生机,他留了什么后手,还是,得了什么机缘?
赤元老道走到山洞正中一张太极八卦桌前坐下,刚拿起桌边小几上盒子的蓍草,准备以大衍筮法占卜,耳边便听得一声叱喝:“老头尔敢!”
赤元老道一个哆嗦,手上的蓍草掉落在桌上,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捂着胸口,吓死他了,以为逆徒回来了!
他又看向蓍草,久久未动,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把蓍草放回盒子里。
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