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节哀。”心腹嬷嬷扶着她，眼泪也跟着长流。
她看向那个位置，虚无一人。
曹老将军看向青岚观主，道：“不知道观主可愿收下这个小子？”
她欢喜的声音忽地哽在了喉咙中，也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的手早已失去了温度，儿媳已气息全无，不禁恸哭出声：“琴娘。”
秦流西看着稳婆，告诫道：“若此后再遇这样的事，不到最后一步，都莫要剖腹，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别引火上身。”
秦流西这时已经取了针线，开始把曹林氏那被剖开的肚子重新缝起来，人不在了，她的动作却依然细致，像是缝补一件衣服似的，很快就把那狰狞的肚皮缝起，然后施了一个除秽术。
曹老将军身子一趔趄，被王老相爷眼疾手快地扶着，他看了一眼孩子，道：“先进去吧，别让孩子吹着风。”
难道是？
“是，是琴娘吗？”
青岚观主看到李嬷嬷出来，看了一眼孩子，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曹老夫人哀恸出声，趴在曹林氏的尸身上哭了起来。
稳婆点点头。
李嬷嬷抱过襁褓，走了出去。
秦流西把一颗灵果捏碎，汁液落入小子的嘴里后，才横抱着，走到阴差和曹林氏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林氏：“看一眼再走吧，可要给他起个名？”
曹老将军大喜，又想到什么：“林氏如何？”
而曹老夫人等人都惊骇不已，她这是对谁说话？
“已经走了。”秦流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道：“她给孩子起名云帆，愿他一帆风顺且平安。”
李嬷嬷也知怀中的是个金疙瘩，早产孱弱不说，还在鬼门关转过一圈，更要精细养着，也不敢多呆，走了进去，把仆妇丫鬟都叫进去。
曹老夫人也被搀扶着进来，身后还跟了个仆妇抱着襁褓，神情萎靡，脸上完全没有半点新生的喜悦。
曹老夫人更是喜极而泣，看向儿媳妇：“琴娘，是个男孩……”
秦流西说道：“他在胎中就没养壮实，又是早产儿，还呛了些羊水，脐带绕脖险些窒息，算是出生便遭了一难。而他出生的时辰八字也轻，五岁之前，就别挪地儿，就在庄子养着，在青岚观寻个师父当个记名弟子吧。”
“大人，那小的先走了。”阴差战战兢兢地拉着曹林氏走了。
“也罢。”
秦流又提笔，写了一张强身健体的药浴方子递给曹老将军：“这张药浴方子泡澡可使他筋骨强健。虽说他体弱，又是曹家的独苗苗，但一岁之后，多走动，也是好的，养得太精细，反而不美。”
曹老将军谢过了，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才问：“林氏她走时，可安祥？”
他那儿媳妇，他心中有数，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一点动静也无，还屏退了人，只怕是动了非常之法，这孙子才得以存活，却不知儿媳妇走之前如何？
秦流西声音凉薄，道：“放心，她是求仁得仁，无怨无恨，已入轮回路。”
让我瞅瞅，有多少人会想西姐救不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