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的亲戚,则是去了丧信,远在东北的秦英娘那边,因是老太太的嫡女,便打发了一个原本帮忙做粗活的仆妇前去报丧。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
得知秦老太太仙逝,漓城陆续的有人上门吊唁,相熟的,不相熟的,都奔着秦家已平反,就是官家的脸面上前来混个脸熟。
而此时,快要赶到盛京的秦伯红和秦元山正在驿站休息,忽然就看到魏邪出现。
父子俩均是一抖,有种不祥预感。
“老太太在腊月初五已经走了,走得安详无憾,秦流西让我来通知你们,该干啥就干啥。”魏邪看着二人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秦元山愣住,随即眼眶泛红,眼泪涌了上来。
老妻还真就先他而去了,老两口到死都再不能见上一面,可泣可叹。
秦伯红则是向着漓城的方向跪了下来,痛哭出声。
秦元山吸了一下鼻子,道:“我们赶路吧,你写个丁忧折子,递了就马上回漓城,该守孝就守孝,这几年,先静心教养几个孩子。”
秦伯红点点头。
两人也不敢再休憩,灌了两口热参汤,一鼓作气的继续往京里赶。
漓城秦家这边停灵三天,二房就小闹了三天,要不是秦流西让秦明淳和滕昭故意在秦伯光这边做了一场戏,告知老太太这么快不行,多少和谢氏有关,被秦伯光拿捏住了,她还有得闹腾。
停灵七天,大殓入棺下葬。
秦伯卿问秦流西:“你爹他应该会赶回来,要不要等?”
秦流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道:“虽然如今寒冬腊月,停灵久些也无妨,但今年太冷了,守灵太久,人都得倒下。还有,就算等他回来,也早已封了棺,人已经走了那么久,他敢看一眼才怪。”
别说等那么久了,就这几天,都已经出尸斑什么的了,谁敢看?
秦流西又道:“快过年了,也没有什么吉日下葬,还是早些出殡吧,他要是回来了,到老太太坟前磕个头或者盖个草庐守个几年孝,也就全了这份母子情了。”
秦伯卿:“……”
论狠还是这侄女狠,结草庐守孝,那得苦成什么样,她是半点不理她爹死活啊!
在路上的秦伯红搂紧了双臂,今年是真冷!
“既如此,就出殡吧。”至于大哥,到时候三步九叩的跪上去,也是孝子。
众人都听着这话,小的几个抬头看了秦流西一眼,自从老太太走后,便是守灵,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红过。
但谁都不敢说什么,因为老太太最后这多出来的十日,还是她用金针保住的,更不说,她还会招鬼那一套,万一把她惹毛了,把老太太招上来和她们亲香亲香怎么办?
所有人都识相,秦流西很满意,还亲自念了一卷往生经,然后出殡,往祖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