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恩侯在的地方,就没有清净的时候,很快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寒暄。
秦流西适时告辞,反正她也没有算要坐多久,本来在这茶肆前给秦元山撑腰,已是出了风头,如今又和承恩侯他们吃茶,传出去,赶明儿秦家人就该抖起来了!
她愿意给老头儿出头,那是她心情好敬老,并不代表她要把这些人脉引到秦家,让秦家所有人都得利,或者打着她的名头行事,给她招麻烦,还得敲打敲打。
秦元山看秦流西盘腿坐在马车内,腰背挺得笔直,道:“你何时来了盛京?”
“前两日。”
秦元山一急:“那怎么就没回府住呀?”
秦流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然是因为我已经过了需要家人在身边其乐融融的年纪。”
秦元山老脸一烫,气泄了下来,背部也弯了下去。
这是划清关系的意思啊!
秦流西淡声说道:“秦家已经被平反,家产就算没全部返还,也不至于多请两个仆人都没有,你一个四品官,又是老人家,出门只带一个小厮兼车夫?也不怕有事连个人手都没有!盛京乃是天子脚下,多的是权贵和狗眼看人低的人,你低调倒没错,但遇上那不着调的,就是被欺辱的份了!”
她就不信偌大的秦家,多请一个车夫小厮都没有,而他这个一家之主出门,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出门,身边只跟着一个人,简直离谱。
秦元山解释道:“是我疏忽,想着只是前来聚个旧,就没带几个人,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并不起眼的装扮,失笑道:“人靠衣装,果然不假。不说这个,对了,你嫡母也刚回漓城没几日,你要是早几日过来,也就见到了。”
“嗯。”
“你怎么和承恩侯他们认识了,听说沐世子是个八字轻的,常年挂着符箓,是因为这个?”秦元山试探地问。
“早在漓城就认识沐世子了,他爹,前阵子才见识。”秦流西想到因为什么才认识承恩侯,又因此错过和失去什么,一下子冷下脸来。
秦元山也不知哪里惹了她,一时不敢开口,沉默了一会,才小声道:“承恩侯刚才是不是在试探你能否替皇后娘娘调养凤体?”
秦流西看向他,似笑非笑的:“怎么,想立这个功?”
秦元山脸上一烫,连忙摇头,道:“没有这回事,我是想说,就是你能,也别做,就怕弄不好,牵连到你。”
秦流西眉梢一挑:“这可是大功劳,真做成了,秦家怕是能一飞冲天,这样能得泼天富贵的好机会,你让我别做?”
“泼天富贵也得守得住才行。”秦元山叹道:“我虽然平反回到京圈这个权贵中心,但到底被圣人恶过,大不如前,否则,刚才那些人如何能冷嘲热讽,不过看我没能得脸。这个且不说,我这把年纪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和你祖母一样去了,在这个位置坐着,就是熬着,熬到你父亲丁忧起复,家里有人能接棒,不至于一个当官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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