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小姐心中惦记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原来那公子没有说谎,当真是京城人士。
双儿扶着王清婉的手,见人已经走远了,心中又添几分急切,“小姐,咱们不去吗?”
偌大的京城,这次要错过,等下次碰上不知得何时。
王清婉此刻终于回神,攥紧了双儿的手,咬咬牙,“去!”
她找了这么久,既然碰见了,不努力一次怎么甘心?
倘若不追上去,她回去后只怕得悔死。
说罢,拎着裙摆,大步往外跑,连撞上进门的客人都来不及道歉,终于在跑出金玉坊后,看到了停在对街的马车。
杨初就站在马车下,将刚取回的血玉交给车内之人。
深黑色的轿帘挡住了马车里人的面貌,隔得太远,也听不清里面的人说话,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王清婉却认得。
没错了,就是他。
当时,两人面对面喝茶,她还曾在心里暗叹这样一双修长又带着薄茧的手,握着茶杯,实在赏心悦目。
杨初留意到金玉坊门口的动静,压低声音道,“殿下,王家小姐过来了。”
“哦?”
萧奕恒略显诧异,指腹停在玉上,一时没有说话。
没想到她能这般执着。
杨初看着慢慢靠过来的两人,问道,“殿下,您是……?”
“不见。”
言简意赅。
在彭城遇上王清婉实属意外,对于王家,他还没想好要用怎样的态度,利用价值几何。
所以对王清婉的态度也维持着一个不好不坏的水平。
且等他考虑清楚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跟前。
王清婉双手垂在身侧,不自觉揪着袖口,眼神闪烁,“杨侍卫?”
刚才听掌柜的这么喊,她便也跟着喊了。
“王小姐。”
杨初这会儿倒没有刻意装作不认识,但也并不热络,只微微颔首示礼,待她与旁人并无差别。
王清婉的视线绕过他,落在身后的马车上,犹豫着开口道,“你家公子……”
“殿下今日乏了,不见外客。”
杨初没有多言,说完后,坐上马车,扬起鞭子。
似乎是刻意等着她过来,却并不相见。
王清婉下意识后退两步,目送马车缓缓离开。
耳畔还回响着方才听到的“殿下”二字。
大周上下,能被称为殿下的只一人。
即便王甫真早就提醒过她,对方身份应当不一般,她也没敢想自己在街上随意遇到的人竟是尊贵的宸王。
她想得太过入迷,即便面朝马车离开的方向,也没能注意到轿帘掀开了一条缝,又很快合上。
“小姐……”
双儿有些担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陪她。
好好的贵公子怎么就变成了宸王殿下呢?
若身份寻常一些,小姐和他未必不能走到一起,可对方的身份偏偏不是王家能触碰、敢触碰的。
只怕小姐的一腔相思意得付诸东流了。
王清婉握着她的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