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庸这个问题听得南蓁眉梢一挑,不由得偏头看过去,“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他表情真挚,眼神澄澈,不像藏了事的样子。
南蓁定定地看了他两秒,便收回视线,兀自轻笑,“听你这么问,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
秦庸摇头,略显无奈,“后宫之事,我又怎会清楚呢?不过娘娘孤身一人在宫里,万事皆需小心。”
宫里杀人,是不用动刀子的。
语言,才是她们的武器。
“多谢提醒。”
南蓁看着两丈开外的宫门,从他手里接过原先买的东西,微微抿唇,“就送到这儿吧,你也该回去了。”
秦庸:“好,那我便先走了,日后若有空,再请娘娘听戏喝茶。”
“好说。”
南蓁冲他颔首示意,脚尖一转,大步往前迈。
秦庸牵马站在原地,目送她进了朱门才离开。
春日和煦,南蓁一路踩着暖阳回宫。
刚走进大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绕过回廊,走进前殿,远远的便瞧见堂屋里站着好些人,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冬月眼尖,在她刚踏进门槛时便看到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接下她手里的东西,“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南蓁扬了扬下巴,“里面是谁?”
“是贤妃娘娘。”
冬月解释道,“说是那日宴会上的事情有结果了,这会儿正要告知您呢。
她还带了好些东西来,都是用锦盒绸缎包裹着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了?”南蓁表情有些玩味,一声轻笑自齿间溢出,“我倒想看看,她带来的到底是真相还是仅仅一个结果而已。”
南蓁脚步不顿,径直拾阶而上,进了堂屋。
对上贤妃略显疲惫的眼,抿唇浅笑,“出去了一趟,让您久等了。”
“没事,本宫也就略坐了一会儿,不算久。”贤妃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
陛下限她七日内给出结果,这已经过了七日,她再不愿也得过来。
有些人,再不舍,也得舍。
南蓁进屋后,坐在贤妃对面,接过冬月递来的热茶,小呷一口,说道,“听冬月说,宴会一事尘埃落定,我这个苦主自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所以就不同娘娘客气了。
还请娘娘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告知与我,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位贵人,竟致使对方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来陷害我。”
她说话,半分情面都未留。
一双杏眼明亮又锐利,落在贤妃俏丽的脸上,竟惹得她不自觉想回避。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了握拳,这才冷静下来,说道,“宴会上所用的茶太医院验过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所添药材于身体有益,单喝没什么危害。
至于香段,是负责分拣的宫女不小心将掌事公公喝的药碰倒了,洒在了上面。她怕发现后被罚,并未上报,只把香晒干了重新拣进去,冬月拿到的正好是浸了药的香段,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