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听娘娘安排。”
南蓁也是说做就做的性子,当即让人去请俞怀山。
她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思思,就如同当初在燕雀楼时一样,“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就这几日吧,”思思接过,道了声谢,“说起来,有件事还得向娘娘道谢。”
“嗯?”
思思:“秀娘能掌管燕雀楼这么多年,是有几分手段的,里面的女子进去之后要想出来,可不容易。
就算是年老色衰,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也得交好大一笔银子赎身才行。但我这次说要离开,秀娘一句话也没敢说,还明里暗里向我打听您的身份。”
燕雀楼里多达官贵人,秀娘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到都督府变天了。
而这些,都与萧容溪和南蓁脱不开干系。
她见南蓁如此重视自己,生怕惹了自己不开心,到时候整个楼都给封了,忙不迭应承下来。
甚至还主动询问要不要替自己寻辆马车,给点盘缠之类的。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秀娘能有这副面孔。
南蓁摇了摇头,对于秀娘的做法不置可否。
都是讨生活的人,只要不太过分,旁人也不好插手。
“对了,我记得你家乡就在离彭城不远的地方吧?”
思思:“还是有几十里路的,如果走水路的话能快一些。”
她抿下一口茶,突然问道,“娘娘要一直待在彭城吗?”
“不一定,待这边的事了,再做安排吧。”
思思见此,便没有再细问。
等俞怀山过来,替她检查完,开过药方后,她便起身告辞了。
南蓁将人送到院门口,直至瞧不见她的身影后,才转身准备回房间。
萍水相逢是缘,离别相送也是缘。
尘世间的来去匆匆,都掩在或燥热或微凉的空气中了。
“娘娘!”
南蓁刚往院子里迈了两步,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哒哒的脚步。
蔡宁宁拎着裙摆,小跑至她身边,“娘娘您知道吗,我刚才上街,听说赵卓被带走了,赵家要去捞人,结果反被查出来好些肮脏的交易,现下好几个家族的人都去了,我爹也去了!”
她小嘴倒腾地飞快,叭叭地跟南蓁分享着近日的见闻。
南蓁带着她往里走,并没有惊叹,“赵家罪孽深重,迟早的事情。之前他们威胁你家码头的账,估计也会一并算了。”
“对,”蔡宁宁忙不迭点头,“我爹去就是为了这事的,王家也在。”
南蓁看她活泼的样子,眼底染上几分笑意,从屋里拿出一碟点心给她吃,“今早嘴馋,才让人出去买的,不是什么大商铺,你尝尝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
蔡宁宁声音越来越小,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嘿嘿,要不咱下次还是选个大商铺吧……”
南蓁瞧着她皱巴的小脸,没忍住笑出了声,“那别吃了。”
蔡宁宁吐了吐舌头,余光瞥到正在收拾屋子的飞流,微微怔愣,“娘娘,你们准备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