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啊,”秦尧叹了一声,“也许是一两日,也许是一两月,也可能是一两年,谁知道呢?”
这种纷争,从来都是细节处取胜,就看何时何地,何人不小心拨动那一根弦了。
秦尧今日本就有些乏了,此刻更是困倦,“不说了,睡觉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李娇见此,也不再多言,“行,你快些休息,我再看一会儿就睡。”
……
今年的夏日似乎格外长,又格外闷热。
从清晨睁眼开始,太阳便炙烤大地,直到落日后方才停歇。
南蓁坐在四处通风的凉亭里,靠着太师椅吃西瓜。
旁边的铜牛里放着冰块,冷丝丝地冒着凉气,冬月还在不远处摆了个自制风机,手一摇,便将凉气呼呼地朝南蓁的方向吹,在盛夏中偷得一丝清凉。
“别摇了,你也过来歇歇吧,吃点西瓜解暑。”
听到南蓁的招呼,冬月抹了一把汗,小步跑了过去,“娘娘,还要吗?井里还冰着一个,您要的话我现在去捞上来。”
“够了,吃饱了。”
南蓁将剩下的半盘西瓜推到她面前,“很甜很脆,你不是说喜欢吃吗,都给你了。”
“嘿嘿,多谢娘娘。”
南蓁笑了笑,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片刻后,她突然问道,“阿婧最近都没回来吗?”
冬月摇头,“没有,一直没见着人。”
南蓁眉毛微拧,她这几日早出晚归,没碰着人,还以为是时间不赶巧,一直错过,没想到阿婧根本没回来。
“娘娘,她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啊?”
“应该不会。”
阿婧才来京城几个月,认识的人不多,也没有仇人,想来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无法脱身。
南蓁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安,预备再等两日,若阿婧还没有任何消息,就派人找找。
彼时,城西的一个陋巷里,有一头戴斗笠的灰衣女子正快步走过。
阿婧准备穿过这个巷子往主街道去,在街角搭个顺风车到宫门外。
这几日在外奔波,马不停蹄,人都要累死了,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睡饱了再说。
甫一踏进巷子,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对于危险的直觉让她瞬间警惕起来。
陋巷中,除了几个休息躲太阳的乞儿再无旁人。他们面前摆着结了污垢的残碗,身侧放着日日夜夜被磋磨后光滑无比的竹竿。
听到她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
阿婧不动声色扫过几人,不经意间和其中一个对上视线,一碰即离。
看似再正常不过,但阿婧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蹙了蹙眉头,将斗笠拉低了些,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