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清听得额头青筋一阵跳动。
寇北月胸腔起伏,握着军刺的手背凸起青筋,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
“我姐就是辞职和老乡去做生意,给骗进去的是我没用,总是让她操心我的将来,对赚钱产生了焦
虑她在里面待了一个月,我不敢想她都遭遇了什
么”
张元清深吸一口气:“多久了,我是说,铜雀楼存在多久了。”孔良平想了想,道:“小十年了吧。”
“没有人查过?”张元清道。
“倒是时不时有姑娘逃出来,报给治安署,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逃出来的姑娘也被送回去,折磨几天,就老实了。反正就是打,打疼
了,打怕了,就老实了。里头的其他女人见逃出去也没用,很少敢反抗的。安安分分的替武爷伺候好客人,制少不缺吃不缺穿,总比没命强
吧”
一个纵情声色的地方,一个满足大人物私欲的地方难怪赤月安要杀人灭口,这件事牵扯的不是简单的囚禁和虐待,背后能带出一大串有头有脸的人物。
张元清压着心头的怒火:“你知道武爷的住址吗。”
孔良平道,“不知道。但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铜雀楼里。一周大概有三四天在那边。因为每天都有很多有身份的客人去那里消遣,他得陪
着打牌,输钱,
然后挑年轻漂亮的姑娘伺候。
“你有他的照片吗。”张元清说。
孔良平摇头:“他很低调,不会拍照的,我可以描述一下他的长相,身高一米八左右,四十多岁,络腮胡,右脸有一颗痣。”张元清默
默记下,转头看向寇北月:“把他打晕吧,我们去铜雀楼走一趟。”
“我要杀了他。”寇北月说。
张元清沉声道:“不行,他是重要的人证。”
寇北月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人证,我要的是血债血偿。”他说完,转头看着张元清:“你,出去一”
下
少年眼里有着愤怒,有着痛苦,有着一丝恳求。张元清张了张嘴,没再说话,退出了卧室,关上房门。
夜幕深沉,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张元清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两个不会抽烟的人,抽一口吐一口的走在空旷寂静的街边。张元清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冒出“我要抽根
烟”的念头。
“你把他杀了,天亮后,这件事怕是瞒不住,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张元清吐出一口没有过肺的烟。寇北月斗志昂扬,脸色不再沉郁,
道:
“那现在就去铜雀楼,宰了那个武爷,救出里面的女人。”“愚蠢!”张元清冷哼一声:
“宰了他,赤月安得磕头感谢你。我们要做的是
扳倒一位执事,唉,如果只是他一个就好了,但这件事性质很严重,牵扯了太多的人。“我们不知道除了赤月安,还有没有其他执事,
官方行者参与,这事处理起来很麻烦啊。”
寇北月想了想,道:“那举报呢?”“举报?”张元清思考一下道:
“要走正规渠道的话,举报得有证据,制少掌控
部分证据,长老才会受理。
“制于其他人,你别忘了,一些有钱的,有势的人物也参与其中,他们可不归五行盟管,五行盟只管灵境行者。你不知道,上头其实很忌
讳五行盟越权插手“世俗”的。
“另外,这类事件只有实名举报才行,匿名的话,多半就压下来了,因为牵连的人太多。但实名举报等于把我们暴露出来,对我们很不利
啊。”
寇北月满不在乎:“我们现在就去铜雀楼找证据,有什么好怕的,人死卵朝天,老子在副本里拼死拼活,早就把头挂在腰上了”他后知后
觉的反应过来,看一眼张元清:“那你就别参与了,我反正已经身败名裂,父母不认我,小圆也不要我了,我死了一“
了百了。
张元清也看他一眼:“如果是两个月前的我,大概就怂了,明哲保身要紧,现在嘛我是守序职业,你一个邪恶职业都知道除恶扬善,我
要是怂了,怎么对得起一个月五万的工资。”
“再说”他露出一个无比狂妄的笑容:
“我都有超能力了,为什么还要忍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和这些禽兽一样的人。”ps:错字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