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笑着制止了丁守恭:“丁孔目,你忙你的去吧。”
那老头看见章衡,咦了一声道:“你不是老夫那天看到的后生么,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便是……嘿,你就是章衡!”
章衡笑道:“在下正是章衡,上官来寻在下,是没有拿到钱么?”
老头笑道:“拿到了拿到了,老夫与丁孔目问了问,得知是章判官一来便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因此十分的高兴,心里也想着来感谢一下你。”
章衡连连摆手道:“这都是公事,这都是公事,老上官无须这么客气。”
老头摇头道:“若都像你这般,做事就轻松咯,唉,老夫乃是成都府路转运使,唉,成都今年难啊,又是遭灾的,又是遭贼的,难民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可这赈济粮却是迟迟不到!
老夫心里着急啊,不得不自己跑汴京来,若是让言官知道了,非得给老夫上个折子说老夫擅离职守了。
哼,老夫这官也不打算干了,干这尿官也没有什么意思!连个三司胥吏都敢给老夫脸色看……咳咳,章判官,老夫不是来找你告状的,是向你致谢的,三司要是有你这样的官,何至于如此!”
章衡也是一脸的无奈,这话可不能随便附和,赶紧解释道:“上官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三司也难啊,这钱还是在下去到处筹措来的,三司现在是真的没钱,这不还得等米下锅呢,是了,成都府路今年的赋税……”
这拉头一听这个,立即拱手告辞:“那个……老夫还有事情,便不多留了,告辞告辞!”
一熘烟跑了,生怕被章衡揪住。
丁守恭从外面进来,苦笑道:“章判官,这老头没有惊扰到您吧?”
章衡好奇道:“此人是谁?”
丁守恭道:“此人便是成都府路的转运使魏祖顺。”
章衡笑着点头道:“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我刚刚一说起今年的赋税,他便逃一般跑了……”
丁守恭道:“成都府路今年遭灾,恐怕赋税也是收不太上来了,但凡有一些,也早就被截留下去赈灾去了,大约是不够,所以才天天跑这里来。”
章衡咋舌道:“这人也是胆大,赋税都敢截留,他是真不想当官了啊。”
丁守恭苦笑道:“此人便是个滚刀肉,真将他参下去,成都府路明年就该造反了,大约也是难啊。”
章衡点点头:“那成都府路几年的赋税就先别往里算了,大约也是收不上来了,收税不归咱们管,但咱们得预备着这钱不到位才行。”
丁守恭倒是不太有所谓道:“这个已经是有预桉的了,每年总是有几个路遭灾收不上来赋税的,但只要江南那边还行,问题就不太大,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是咱们的基本功嘛。”
章衡笑了笑点头道:“我准备搞个大项目,这项目搞起来了,以后大约也不会缺钱了。”
丁守恭眼睛一亮:“是跟您给开封府搞的煤场一样的大项目么,还是您打算开大商场,您放心,内藏库那边不敢有意见的,三司要做的事情,官家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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