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苻文灰眸对月,藏满了数不清的无奈。
看来,这一仗,还有点难打呢!
苻文又对高句丽国的国情做了一些了解,讨要了一份高句丽国的地图,便向高钊告辞了。
这场简单会面,算不上皆大欢喜,也算不上不欢而散。
苻文连日行船片刻未休,到达清津渡后立即马不停蹄与高钊会晤,再回到船上时,已经是疲乏不堪,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困乏之人,本该倒头既睡,可苻文一双灰眸,却直勾勾地盯着摆在桌案上外方内圆、古朴端庄的玉琮,那是当日誓师祭拜天地所用。苻文触景生情,在榻间辗转反侧,强大的敌人令他心头有如千山压顶,憋闷且焦躁,一种混杂着忧虑的怒气,不自觉地缭绕心头。
于国来讲,他们这一代和上一代大秦人,几乎每日都活在五十年前大秦败退的那场梦魇里,那场战场,几乎让大秦所有成年男子死伤殆尽。
国耻难忘!
大秦官学和私塾在开学首课上讲的,并不是什么仁义道德和国学家风,而是‘血报国耻和马踏黄河’,王族公子们犯了错,除了依律惩罚,还要徒步走到天狼城百里外的碎誓山,划破手指,找一块儿碎石,写下‘今生莫敢忘国耻’,而今五十载倏忽而逝,那碎誓山的石头已经从灰色变成了红色。
最强大的国防,最具野心的报复,被永永远远写在孩子们的课本里。
大秦人已经忘记了当年一战,到底是谁先打的谁,他们只记得,他们的祭祖圣地被夺、亲人妄死,时间并没有消弭仇恨,反而让此恨绵绵无绝期。
北有大秦,如日方生。
怎遇强汉,夺我河山。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
而今,仇结衅深的大秦和大汉,在息兵五十载后,再一次动起了刀兵。
苻文作为执刀人,被寄予厚望担如此重任,换了谁都应该夜不能寐!
“朱龙前辈,我若败了,到时大敌犹强、国仇未雪,我该咋办呀?”
苻文满面忧愁,轻轻开口。
“大半夜不睡觉,老夫还以为你小子能憋出来几个好屁呢!哪知竟在此无病呻吟。呸!”暗处,一道苍老声音传来。
苻文哭丧着脸,“这哪是无病呻吟?这明明是未雨绸缪。”
暗处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咋办?还能咋办?好好活着呗!总不能一次失利便要你以死谢罪吧!谁还没经历过失败呢?”
“也对!”
苻文打了个哈欠,翻身闭眼,准备睡去。
“小子,先别睡,有人来了!”暗处的朱龙风雨说完这话,又小心叮嘱了一番,“小心着点儿,这小子煞气重的很,你可离他远点儿。”
苻文眉头一皱,“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大半夜都不让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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