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怎么来了,我去镇上,刚回来了。”白云溪起身,把人迎进来,在院子里坐下,让杜氏倒水。
“上午大伯就来一趟,你不在。”
老族长吧嗒口烟,叹口气,“云溪丫头,上午的事儿我听说了,你堂哥这个人呐,耳根子软,早知道我就撂挑子太早了。”
听着大伯的口气,白云溪笑了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大堂哥也想把事情做好,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原则上也没啥错?”
老族长听着大侄女的语气,吐出一口烟,
“我知道云溪丫头怪他,别说你,我也怪他办事不周,做事不经大脑。”
‘这丫头果然是心里有气了,他早就说不要招惹她,要尽可能搭把手,可惜啊,总是事与愿违。’
听着大伯的心声,白云溪敛下眸中的神色,附和的点点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大伯是明事理的人,知道堂哥错在哪里。我刚从镇上回来,本打算歇一会亲子去找大伯说话的,您倒是比我快了一步。”
她绝对不允许白云松在她面前,接二连三蹦跶。
“哦?云溪丫头找大伯何事?说来听听。”
老族长从装烟丝的布兜里掏出签子,把烟丝塞匀实了,才眯着眼嘬一口,等着白云溪开口。
“这事儿吧,要说事情也不大,但就让人心里憋屈。堂哥接任族长,维护族人利益,是他的职责。作为里正,他想为村里做点事也没错,但他不能委屈我啊?”
白云溪看着老爷子,指了指架子上晾晒的脚板苕,
“堂哥打着为村民牟利的旗子让我交出脚板苕的食用方法,不交就是自私自利,敢问大伯,我欠堂哥的吗?”
老族长握着烟袋锅子,他知道这丫头心里有气,也知道云松办了窝囊事儿。
本以为他亲自过来走一趟,云溪丫头看在他的面子上会既往不咎,没想到她却当面质问出来。
从上次钓鱼事件中,他就发觉,云溪丫头是个厉害的,只是平日里不显罢了。
“咳咳……云溪丫头说的什么话,是云松耳根子软,搁不住那些妇人三言两语的纠缠,作为族长,确实欠缺很多,你放心,以后大伯会好好磨炼他,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为族人谋利益。”
“堂哥处事不公,一次两次的委屈我,大伯还真得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要不然他这个族长做的可没有一点威信可言。”
白云溪直视大伯的眼睛,自然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
“大伯当了一辈子白氏族长,从未有人对您提出质疑。但堂哥跟大伯比,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拿早上的事儿说,堂哥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跑来质问我,结果呢,被几个外姓人耍的团团转。”
听着白云溪不客气指责,老族长一愣,想起早上的事儿,老脸也臊得慌。
虽然云溪丫头话难听,事实如此,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缓解尴尬,他握着烟袋锅子在椅子腿上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