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感觉闺女在刘家受了委屈,想要和离,我也不拦着。但当初下聘,我们刘家可是下了血本的,你们闺女嫁进来,我们也没缺她吃喝。如今你们要和离,当初的聘礼是不是得还回来?”
听着刘父的语气,白云溪差点儿笑出声,
“你既然提出退还聘礼,那咱们就好好算算,我也不否认当初收了你们家五贯钱的聘礼,但我闺女在你家被你们磋磨得骨瘦如柴。不但失了孩子还差点丢了小命,这个账也得算。”
“还有就是,我们为了救治闺女花费的钱财自然也不能落下。虽然我这里有账单,但为了公平起见,我闺女全程都在镇上保和堂看病抓药,花费多少钱,你们可以自行打听,也省得我冤枉你们。”
白云溪一脸严肃地盯着刘家人,心里冷哼一声。
既然两家闹掰了,她就得积极争取自己的利益,以前怎么样她不管,现在她只算眼下,谁也不能让她吃哑巴亏。
就当她护短也好,不讲理也罢,但若是让她服软,绝对不可能。
好歹她也是坐谈判桌主位的人,会被这点小场面吓倒?
甭说五贯钱的经济纠纷,就是再多点,她也照样掰扯。
至于亏不亏心,那是原主两口子的事儿,她只是个替补,老天爷若要惩罚,就罚原主两口子不投胎好了。
罚他们继续待在地府熬日子,刚好也可以看看,她是怎么调教孩子们过日子的。
想到这点,白云溪微微抬起下巴,挺起胸膛,气势十足的开口。
“这点事儿若是掰扯不清,依旧可以选择见官,让官爷去调查。如此,倒也省了你我两家拌嘴仗了。”
白云溪此话一出,刘家人顿时就蔫巴了,他同意和离就是不想见官,但白云溪张口闭口戳他们肺管子,气的要死,却没法反驳。
刘父握着拳头,脸皮颤了颤,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
“算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两家的事儿掰扯起来,一时半刻的也扯不清。既如此,就当两个孩子缘分尽了,其他的不说也罢。”
听着刘父冠冕堂皇的语气,白云溪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算是默认了。
刘家的事儿适合快刀斩乱麻,跟这样的人掰扯下去,对她们家没啥好处。
至于看热闹的人,怎么想她就不管了,但说破了大天,能让一个人妥协,必定是心虚的。
和离的事儿就被这么决定了,刘大郎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跟着一起去镇衙办理和离手续。
提起镇衙,白云溪不得不赞叹一点,虽然这个时期流行什么皇权不下县,但考虑到老百姓去县城不方便,县令大人便在每个镇子设立了镇衙。
当然,一般坐镇镇衙的都是当地的地主,也是县衙指定的保正和耆长,保正协助催缴赋税,耆长协助追捕盗贼一类。
其中也包括处理一些邻里纠纷,其中就包括和离书盖戳。
两家人出现在镇衙时,刚好赶上张保正坐镇,看着两家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询问了情况,当场书写的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