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坑人的玩意把门栓拿掉了,害她被姑娘责怪?
听着婆子惶恐的样子,又看了看脸色涨红的马娟,章亦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门栓从里面插着的,定然是马娟自己打开的门。
马孺人这侄女,真是让她一言难尽。
平时母亲总说她规矩学的不好,跟个假小子似的。即便如此,她也从未在别人家乱跑,给人添乱。这位倒好,一副小媳妇受气包的样子,却一点规矩都不遵守。
“身体不好,就换人来守门,再出岔子,小心我禀了母亲,打你板子。”
“是,老奴不敢了。”
“马姑娘,咱们过去喝茶吧?”
听着章亦珊的提议,马娟感激的看她一眼,这人没有当场点破她,算是给她保留了颜面。
不等她开口,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看到章宜人带着女眷们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
“老远就听到这里乱糟糟的,是不是起了龃龉?”
白云溪看着眼前的场景,眉梢一挑,瞧着像老桥段。
看到长辈们过来,姑娘们立马规矩了让开了路。
章亦珊看了眼母亲,摇摇头,
“没事,大家都觉得这两棵石榴树好看,就好奇过来一观。没想到学长和师弟他们就在对面,倒是巧了。”
听着女儿的解释,章宜人点头,
“这两株石榴树确实有些年头了,也是夏季最美的颜色……不为深秋能结果,肯于夏半烂生姿。如此颜色,孩子们喜欢,也不奇怪。”
白云溪听着,不得不赞叹,听听,这就是读书人的雅致。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句话,全都归咎于石榴花开的太好了,把人都招来了。
“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说的就是这石榴花,好看的花总是招人喜欢的。”
有人符合接了一句,众人跟着赞同一声,此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一声温和中透着惊讶的语气突然响起。
“瑜哥儿,早知道你来,我们便一起出发了。你这几日不在府中,也没给家里信儿,母亲倒也没机会询问与你。”
马孺人看着谢瑜站在人群间,温和的开口。
谢瑜看她一眼,掩在扇面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随即收起扇子,微微颔首,
“我这几日一直在别院小住,父亲是知道的。章院喜得爱徒,作为学生,我怎能不来恭贺?”
谢瑜的意思明白,不是他不懂事,是早就告知了老爹去向。
说着,谢瑜看了眼白云溪,双手一礼,“白姨,五弟今日拜师,我却因事耽搁了,对不住了。”
听着谢瑜歉意的语气,白云溪摆摆手,“无妨,来了就好。”
马孺人或许是习惯了谢瑜的态度,也或许是压根不在意,不但没生气,还好奇的看着白云溪,两人熟稔的样子,认识应该不是一两天了。
“没想到白大娘子竟然跟我们瑜哥儿如此熟悉,我还真是意外。”
看着马孺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白云溪一笑,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