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忍之事?”
“臣家也有死士,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他们的家眷亲属都在常家,最是忠心不过。”常升面色狰狞,“臣一句话,他们就能...........”
“住口!”朱允熥抽回手,冷喝一声,“你疯了?”
说着,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皇爷爷若知道了,该多伤心呀!”
“殿下不可妇人之仁!”常升再次开口。
“其实有些时候,谁的嫌疑最大,往往这个人.............”朱允熥说着,闭上眼睛,“很多事,其实都是下面人为了富贵,私自做的。”
“您怎么...........”
“孤乏了,下去吧!”朱允熥翻个身,“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轻举妄动,皇爷爷看着呢。再说,有些事堂而皇之的办就可,何必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孤一句话,别人就吃不了兜着走的事,你何必多此一举!”
“臣.......遵旨!”常升默默行礼,缓缓退下。
他退下之后,朱允熥却毫无睡意,又坐了起来。右手在左手掌心,不住的划着道静临死时的涂鸦。
到底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事一出。朱允熥心一直刻意维护的,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昏招呀!昏招!”
“就那么急不可耐了?”
“但愿,你并不知道全情吧!但愿,是别人瞒着你吧!”
脑,再想到老爷子那张苍老的脸,朱允熥心顿时烦躁得不行。
常升能想到的,老爷子更能想到。而且老爷子想的,绝对比他还深。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轻呼唤,“殿下!”
是王耻的声音,朱允熥撩开帷幔,“什么事?”
“殿下,是臣!”外边,传来何广义的声音,“找到了!”
“嗯!”朱允熥一个翻身坐起,披上衣服,“哪?带孤去!”
随后,房门打开,几个宫人进来,帮着朱允熥开始穿鞋系扣子。
“怎么找到的?”朱允熥大笑道。
“臣用了猎犬,狗子闻着那人的味道,在城里找到!”何广义的脸色有些阴沉,“锦衣卫的狗,都是万挑一的良犬。嗅着味道,十里地之内都能找着!”
“好!”朱允熥站起身,“带孤去!”
“不可!”王耻忽然抱住朱允熥的大腿,哭道,“殿下,主子,您千万不能去呀!您是万金之躯............”
“你起来!”朱允熥拉扯他。
“奴婢不放!”王耻尖声道,“何广义,杂家就不该帮你禀报,你个没脑子的玩意。殿下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这...........”何广义顿时语塞,他光顾着报喜了,没想到这些。现在听王耻这么说,心也忐忑起来。
“无妨,那么多护军,孤还能伤着!”朱允熥脚下挂着个人,依旧往外走,实在觉得累赘了,一脚踢开,“孤穿上软甲还不成吗?”说着,走到门外,“去,给孤准备软甲!”
“你这厮,你是不是把脑子落娘胎里了!”殿,王耻看着殿外的朱允熥正在穿甲,小声对何广义骂道,“你平日的机灵劲儿呢!你把人拿住就好了,为何还要殿下去看!你唯恐事不大呀,出点事,你可是凌迟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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