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岂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崔渔摇了摇头:“他也未必能杀的死我,他自己很快就有大麻烦缠身了。”
崔渔指的是被自己算计掠夺所有物资的事情。
且说陈露
离开百草堂,一路走在车水龙马的街头,看着街头那过往的马车,全都换成了礼圣人的言语,不由双拳紧紧握住:
“完了!全都完了!”陈露知道,是自己将事情给办砸了,老酸儒一旦证道失败,孟圣人绝不会饶恕自己。
“只怕是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陈露心中悲愤莫名。
他有什么错?
错的分明是崔渔。
是崔渔将那神魔的隐秘泄漏给了颜渠,所以才将大好形势逆转,将自己置于被动之地。
但现在所有责任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偏偏没有任何办法辩解,他心中能不憋屈吗?
简直是憋屈到了极点!
他能和孟圣人说,自己掠夺了崔渔的隐秘吗?
这种事情说不得。
要知道,浩然一脉提倡的是‘人之初,性本善’。自己谋夺同门的造化,这消息要是捅到孟圣人耳边,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恶’?孟圣人眼睛里岂能揉沙子?
至于说一开始针对崔渔,直接抢夺对方的铺子,崔渔灭了自己的支脉,他还不能出一口恶气了?
碍于宫南北和老儒生的面子自己无法痛下杀手,但是给对方找点麻烦,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谁能想到崔渔竟然这么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当真是半点亏也不吃,直接将神魔洞府的消息泄漏了出来。
“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逆转不了局势,到时候少不得被孟圣人降罪,轻则废掉修为,重则直接烟消云散。因为和崔渔争锋,而坏了教中大事,圣人岂能饶得了我?”陈露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的完了!
但是他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去逆转。
颜渠已经将一切都算尽,他没有丝毫的胜算。
唯一的机会在崔渔身上,可惜崔渔是宁肯看着老儒生证道失败,也绝不肯告诉自己办法的。
“陈露师兄,还请留步。”就在此时人群忽然传来一道喊叫,就见一文质彬彬,礼数周全的人影,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陈露的去路。
礼之一脉的弟子?
陈露看着对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厌恶,要不是礼之一脉欺人太甚,又岂会有今日的局面?
“我知道师兄心中对我厌烦,但我家掌教师兄命我在此等候阁下,说是有关系到师兄性命的事情商量。去或者是不去,全都由师兄自己做主,只是一旦错过今日,只怕师兄小命难保啊。”那弟子笑眯眯的道:“老酸儒的事情,未必没有周旋的机会。只要利益合适,天下间就没有不能商谈的事情。”
“他肯与我商谈?”陈露心头一动,终究是动了心:“且在前面带路吧。”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酒铺内,颜渠正坐在角落里静静的一个人喝酒。
铺子很安静,只有颜渠一个人。
老板支着脑袋,一双眼睛闭合起来,不断的点着头昏昏欲睡。
陈露走到颜渠身前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果子,倒也简单。
一碟花生一壶酒。
“请。”颜渠为陈露倒了一杯酒水。
陈露面色冰冷,没有说话:“你找我想要商谈什么事?”
“商谈道兄未来的出处。”颜渠放下酒壶。
“我的出处?”陈露不解。
“你这次事情办糟了,孟圣人必定降罪,只怕浩然一脉再无你容身之地。想你为浩然一脉车前马后操持百年,如今竟然落的这般结果,真真是可怜。”颜渠道。
“你叫我来,就是来奚落我的?”陈露面色越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