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大鱼,意义不大。”
张元清当即把酒吧地址告知司机,商务车在铺满鹅绒黄灯光的街面疾驰,两次进出高架路,共花费半小时,终于抵达记忆碎片中的那条酒吧街。
这条街最深处的那间酒吧,彩灯招牌高挂,酒吧内灯光通明,但空无一人,玻璃门挂着锁。
正如傅青阳所说,色欲神将已经撤离了
“狂情酒吧”
张元清抬头看一眼闪烁绚丽光芒的招牌,酒吧的名字在黑夜里炸炸生辉。
三人从车里下来,傅青阳并指,抵住额头,淡白色的光晕如涟漪般扩散,辐射向四周。
他扭头看向张元清,点了点头。
张元清仍不放心,取出化妆镜看了一眼面相,并无厄运,这才大步走到紧锁的玻璃门前,飞起一脚。
“哗啦”的巨响里,钢化玻璃制造的大门分崩离析,玻璃碎片如暴雪般四溅。
三人进入酒吧,一张张圆桌上残留着未喝完的酒水,可以想象,在他们抵达前,这里坐满了客人。
穿过外厅,顺着廊道深入酒吧内部,扇两人高的双开铁门出现在廊道尽头。
张元清正要推门,傅青阳沉声道:“门上有毒!”
门上有毒?无色无味的?张元清审视着双开铁门,却没有发现异常,但傅青阳不会骗他。
于是退后两步,一脚蹬在两扇铁门见。
“碎!”
门锁被暴力强行端开,惊叫声旋即从门后传来。
门口是极为宽敝的大堂,中心有一座泳池,铺设白色餐布的长桌,围绕着泳池摆开,盛放水果、食物。
泳池左边是一张长四米,宽两米的水床。
这一切都和张元清在刀疤男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一样。
穿着泳衣的女人们,有的站在餐桌边有的站在泳池里,面带惊恐的看向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
临近门口的一个成熟女子,壮起胆子,呵斥道:“敢闯主人的酒池肉林,是死罪!”
都还活着张元清无声吐出一口气,旋即注意到女人异样的言辞,皱眉道:“主人?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那成熟妖媚的女子立刻昂起头,满脸骄傲的说:
“我叫徐娇,是主人的奴隶,这里是我们伺候主人的地方,你们擅自闯进来,找死吗?”
其他女人没有说话,带着几分畏惧,几分敌视的目光望来。
“她们被蛊惑了,认知出了问题。以色欲神将的等级,这种影响是不可逆的,她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奴隶的身份。”傅青阳声音低沉的说。
“没有办法化解?”张元清心里一沉。
“普通人的精神太脆弱了,”傅青阳走到餐桌边,拿起一口碟子,摔碎在地上,“有些东西,摔碎它很简单,但你永远不可能让它恢复如初。”
色欲神将没有杀她们,但又比杀了她们更加恶毒。
这些受害者就算救出来,也无法回到正常状态了,她们的后半生等于毁了。
张元清没感受到救人的喜悦,反而心头沉重。
傅青阳又道:“想让她们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但有办法可以压制患惑的影响,让她们像正常人那样继续生活。”
在下属猛然亮起的目光中,傅青阳说道
“乐师催眠,以毒攻毒。”
以催眠术强行扭转错误的认知,让她们一辈子沉浸在催眠中?张元清苦笑一声,确实是以毒攻毒。
他牢记着止杀宫的失踪者荔枝,在人群里一阵搜寻,却没有任何一位女性与记忆碎片中那位秀丽的姑娘对上号。
最终,张元清在那张巨大的水床上找到了荔枝,水床很软,她又盖着被子,身体下陷,不留心很难发现躺着个人。
张元清掀开被子,首先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圆睁着眼睛,瞳孔死寂,秀丽的脸庞呈现扭曲之态。
张元清掀被子的手停顿一下,又缓缓掀开少许,然后看见了赤条条的上身,白暂的肌肤遍布淤青,显然是死前遭遇过虐待、凌辱。
他没有继续往下,松开了被子,手掌轻抚不再秀丽的脸庞,替她合上双眼。
水床边一位泳装女子说道:
“她不服从主人的命令,得罪了主人,所以被主人赐死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仿佛主人就该主宰她们的生死。
李东泽挂着手杖,行至床边,皱眉道:
“她被色欲神将杀了?”
“她是止杀宫的人,守序职业。”张元清说
李东泽恍然,色欲神将不杀这些女人,不是心怀仁慈,而是道德值不允许。但杀死守序阵营的行者,非凡不会降低道德值,反而能涨声望。
既然不能继续享用,临走时,又怎么会放过她。
两人说话间,傅青阳已经把大堂检查了一遍,没放过任何细节,他踱步到床边,吩附道:
“李东泽,打电话给康阳区治安署,让他们过来收尾。”
说完,转身走出大堂。
他要利用斥候的能力,尝试追踪色欲神将。
张元清坐在床边,摸出手机,拨通情癫大圣的号码。
对方接通后,他只说了一个地址,便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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