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提着朱笔愣神,一滩鲜红的朱砂落在折子上,像血一样晕染开来。
像是喃喃自语的道:“煜儿反正已经不能有子嗣了,噬心蛊的事是不是该告诉他?”
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子对皇位没有威胁了,活着平衡朝堂势力,反而比死了有用。
郑公公仿佛没听见一样,低眉敛目的弓着腰磨着朱砂,就像在搅弄一滩血液。
皇上没点名问他,他就假装耳聋,一句话说不好,就是个死。
皇上无奈叹息:“算了,看看形势再说。”
现在宣王的势力明显压过了太子,若是宣王解除了性命之忧,不一定甘心做个宣王。
毕竟,子嗣是可以从皇族里过继的。
而且,先皇后的死以及先皇后母族的覆灭,宣王是恨着他这皇帝老子的,不然不会对他如此冷漠。
让宣王做大,难保不会报复他和太子,为当年的事报仇。
“小郑子,朕是不是太狠心了?”东溟帝继续批折子。
郑公公轻声道:“皇上也是为了江山稳固,再说,那噬心蛊也不是皇上您下的。皇上也查过噬心蛊的事,知道那噬心蛊极难引出来,都二十年了,噬心蛊恐怕与宿主合为一体了。贸然引出来,恐怕会更危险。”
东溟帝点头,自欺欺人的想,不是自己狠心,是噬心蛊引不出来了。
可是,按理说噬心蛊早就应该要了东溟子煜的命了,为何他一次次的都化险为夷?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中了噬心蛊,找到了遏制噬心蛊的方法?
“皇上,御史大夫求见!”门外有小太监传话。
东溟帝眉头微微皱起,“宣!”
御史大夫躬身进来,跪地磕头:“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溟帝放下朱笔,抬眸,问道:“何事?”
御史大夫双手托着折子举到头顶,道:“启禀皇上,微臣弹劾镇国大将军上官天啸徇私枉法,擅自动用朝廷兵力追查上官若离的下落,还强行封锁了城门,造成民心恐慌、贼人趁乱作案!”
东溟帝眸子眯了眯,“这上官天啸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真是岂有此理!”
上官天啸这是在找女儿,若是他在造反,那岂不是很危险?!
东溟帝眸色越来越寒,机会来了,上官天啸不是一直想卸去兵权吗?
……
肖飞一听上官若离被人劫走,暴怒:“怎么回事?死丫头的本事老子清楚,能悄无声息将她劫走的高手不多。”
卫敬阳道:“白捕头查问梅香园的丫鬟和护卫,她们闻到奇异的香味,就有刹那间昏迷,等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阁主也不见了。”
肖飞眸子眯了眯,道:“这是迷魂邪术,不是扎扎尔,就是南云的人。”
卫敬阳道:“顾轩亭去了驿馆,北陵墨雪和扎扎尔去了礼部。上官天啸也去查了,他们确实在礼部商议迎娶安平公主的议程。”
肖飞冷笑:“他们在礼部,并不代表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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