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口中说着道歉之语,可眼珠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江三金帷帽后的脸。
她没有被他眼上的伤吓住,却也很快松开手,让他能重新戴好帷帽,“丁太医,麻烦你随江大夫走一趟,若陛下有疑问,你也好帮我辩解一二。”
丁振虽有些不耐烦,还是点了头。
很快,何管家就把两架马车送出王府,“姑娘,马车已经离开,红明暗中跟在后面。”
“做得很好,辛苦了。”洛夕瑶道,“关在暗牢的刺客和白雪如何?今儿可还乖觉?”
“刺客招供之后,便很安静,饭食虽在用,可用过之后便坐在角落一动不动。他对面的白雪姑娘从被关起来之后,也没有开过口,不过她从坐在角落变成坐在门边。至今还没有发现过他们之间有过对话。”
“从角落移动到门边……若我没有记错,暗牢中是有稻草的,这两间房中可有?”
没等何管家开口,贺兰临漳就披着衣衫下了床,“有。暗牢中除了刑室外都有稻草,以免被关起来的人死得太快。你是担心他们虽不曾说话,却能交换消息?”
“有稻草,若丢个什么细小的东西过去,很难听到声音吧?暗牢在地下,定然无时无刻不点着火把,火把燃烧难免会有噼啪之声,守卫和巡夜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站在他们的牢外眼珠不转地盯着他们,若真有什么东西是藏在身体里,此物定然细小,落在稻草上,不易被发现。”
贺兰临漳顺着她的话道:“你故意将他们安排面对面,不就是给他们行动的机会?”
洛夕瑶摸了下鼻翼,意识到什么之后一甩袖道:“我安排的时候只想吓一吓白雪,也方便我日后问话,并未想到这许多。”
贺兰临漳连日奔波下瘦了不少,符合重伤在身的样子,只是他到底高大,坐在洛夕瑶身侧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到他原本邪肆俊美的脸。
感觉到脸上手指的温度,贺兰临漳挑眉:“怎么?”
洛夕瑶缩回手指,眨眼睛将藏起眼底的不自在,转而好奇道:“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将假面皮弄得如此蜡黄的。”
她有些口干,可桌上的茶壶已经空了,何管家又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此时房中就剩下她和他。
洛夕瑶抿了抿唇瓣,道:“你觉着江淼江三金如何?”
“你指哪些?”
“很多。”
贺兰临漳起身让人上茶,“说来话长,需聊一壶茶的时间。”
何管家训练有素,无声无息送茶进来,又无声无息出去。
洛夕瑶同贺兰临漳目光相撞时毫不露怯,反而大大方方盯着他看,又看了看方才摸过他脸的指尖,“你定然不是在脸上敷了粉,不然不仅我会发现,从头到脚把你摸了一遍的江三金也会察觉。”
贺兰临漳盯了她一会儿,忽然侧头抬手,再转回来时,蜡黄的面皮在他手上,而他那张让洛夕瑶念念不忘的脸已在她眼前。
原来他把粉敷在了面皮里面,而不是外面,怪不得触之不露痕迹。
可这会儿洛夕瑶已经对人皮面具失了兴趣,而是忍不住用她黑溜溜的眼珠看着他的脸,只觉屋里忽然亮起来,原来真有人凭借脸就能让陋室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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